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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任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射陽已經在賈珍的管理之下逐步走上了正軌,大概是因為海盜與茜香國都元氣大傷的緣故,賈珍任期的最後兩年他們也不過就是些小打小鬧,根本傷不了射陽的筋骨。而在這次任期即將結束的時候,賈珍終於等來了他的調令,他被擢升為通政司右參議,官居正五品,受理四方奏章。簡而言之,他這回進了皇帝的秘書班子裡去了,待遇還是不錯的。不過,比起這些來,賈珍更為開心的是總算能夠回京見到自己的女兒了,靜姝如今也有七歲多了,想當初他和楚氏離京的時候,靜姝還不過是個一歲多的孩童,時光匆匆,眨眼間孩子就已經這麼大了。
賈珍從七品縣令一下子升到五品通政司右參議,跨越了四個品階,眾人雖有豔羨,可卻也不是特別嫉妒,畢竟人家可是到惡山惡水的射陽縣重新開始基礎建設的,而且工作業績相當得不錯,六年換個正五品算不上誇張。就連一向刻板的吏部尚書周尚書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他不待見的是那些只享受祖蔭,卻為非作歹的勳貴子弟。賈珍雖出身勳貴,可卻是憑自己才幹殺出來的,倒得了他幾分眼緣,不過這人還是得留待觀察。
暫且不提賈珍楚氏夫婦如何帶著幼子賈茂回京見過眾人,又如何親近已經分別了六年的女兒,共享天倫之樂。單說賈珍回京之後,勳貴圈子便立時熱鬧起來了。眼下勳貴年輕一輩中比較成氣候的不過是就是王子騰,賈珍等寥寥數人,屈指可數。況且賈珍這次還是進的通政司,這可是皇帝身邊的班子,平日裡能得到很多訊息動向,讓大家不免有些意動,熄下的心思又蠢蠢欲動起來。前些年他們想拉攏賈珍,無奈實在是相隔太遠,書信不便。現下可方便多了。因此,賈珍回京不過數日,才拜見過自家父母以及岳母,見過些親朋故舊,比如說當初曾經教導他的嚴先生,就已經收到好多請他吃酒的帖子,熱鬧極了。
“你小子倒來我這裡躲清閒。”嚴明瞧著賈珍不過短短數日便又登門拜訪,心下便有數了。勳貴那圈子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總能鬧得滿城皆知。這幾日,誰不知道威烈將軍府門前車水馬龍的,這熱鬧可是叫百姓多了好些談資。“先生這可真真是冤枉我了,學生是專程前來求教的,並不為其他。”賈珍笑眯眯地道,他這次還要準備參加下場科舉考試,並不悠閒,說到底舉人的身份終究比不上進士。“我可有言在先,你若是學得不好,我可不管你的官階大小,照舊罰你。”嚴明如今是國子學博士,官五品,若論品階倒是與賈珍相同。
嚴明心底其實對自己這個學生極其滿意,不驕不躁,確實是個好苗子。“先生只管罰我就是了。”賈珍笑著道,他雖在射陽那裡十分忙碌,但也沒有將這些書本功課拋在腦後,閒暇時時常溫習,如今又多添了感悟,不敢說有多少進益,但絕對不至於退步。嚴明仔細看了賈珍的文章,又指點出幾處不足來,嚴明講得認真,賈珍聽得仔細,好容易講完,已經過了近一個時辰。“當年我說你火候功夫不足,如今瞧著倒是不錯了,不過還是得多加勤奮才行。”嚴明摸了摸自己的鬚髯,笑著道,“待你得中進士,先生便給你引見一些人。”嚴明這麼多年來,座下學子眾多,但是能得其喜愛的卻不多,不過區區數人。往日他雖喜愛賈珍,然而賈珍到底在學識等方面稍有欠缺,故而嚴明並不曾將其引見給自己的得意門生。
“先生儘管放心,學生定不叫先生失望。”賈珍嘴角的弧度彎起得更大了些。“那是自然,你若是考得不好,可別對別人說我教過你。”嚴明搖了搖頭,笑罵道。倆人又聊了許久,大多是賈珍談其在射陽的見聞,又或者是嚴明論他的讀書心得。嚴明還特意留了賈珍一起用飯。臨到分別,嚴明忙吩咐小廝取來了幾個匣子,笑著道:“這些都是送給你兒子的禮物,你就一同帶回去吧。說起來你家那小子我還沒見過呢?”嚴明突然想此事,語帶關切地問道。“陽哥兒才回京城,學生怕他身子吃不消,故而不曾將他帶來。若是先生喜歡,學生定把陽哥兒帶來給先生瞧瞧。”賈珍忙回答道。師徒倆又說了幾句,嚴明才放賈珍回府。
賈珍只選了幾家相熟的人家去吃了酒,隨即就開始閉門讀書,除了每日點卯工作之外,一到下班時間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就往家裡衝。他還要抓緊時間和自己的一雙兒女培養感情呢,沒有這美國時間花在外面。南安郡王得知賈珍為了科舉故而閉門讀書,但凡是不必要的邀宴他一律回絕,氣得臉都僵硬了,這個理由還真是正當得讓人咬牙切齒,不就是不想和他們這群小夥伴一起玩耍嗎?說起來,南安郡王覺得還是王子騰更加知情知趣點,只可惜王子騰如今才只做到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