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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輕輕地靠在靠墊上,閉上眼睛,合目養神,看似一幅鎮定地樣子,但是心卻懸著。她自打知道茜香國打了過來之後,她這顆心就沒安穩過,要知道這回自己夫君面對的可不是那些不懂打攻城戰,行事沒有章法的海盜,而是茜香國訓練有素的軍隊啊。嬤嬤和婢女們只揀好聽的話來說,卻不能安慰自己絲毫。她心底裡想起的是一樁舊事——當年先帝也曾御駕親征,想要徹底平定海患,卻最終大敗而歸。當年先帝身邊的數萬兵馬可都是最精銳的,尚不能奈何茜香國半分,這其中縱然有天時地利人和的緣故,可也能瞧出幾分茜香*士的強悍。如今自己的夫君手上不過區區民兵而已,駐紮在射陽的軍隊也少得可憐,面對的處境不是更為糟糕。
好在她終於從白硯這裡得到準確的訊息,總算能鬆口氣,把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來,她就知道她的夫君是個能幹的,更會平平安安的。楚氏身邊的嬤嬤見狀,忙命人將馬車調轉方向回射陽,並特意囑咐了聲叫車伕把速度放慢下來,不叫楚氏受顛簸之苦。之前,她們在賈珍的安排下匆匆離開射陽,車伕雖然小心奶奶的身子,儘可能讓馬車速度平緩,不叫馬車顛簸,但是仍舊不敢放慢速度。幸虧主子腹中的哥兒也是懂事,疼孃親的好孩子,並不似往常那般鬧騰。只是主子雖然身子還撐得住,但是心裡卻不好受,掛心著留在射陽的大爺的安危。
“奶奶,咱們大爺是吉人自有天象,總能逢凶化吉,如今可不是好了嗎?”嬤嬤一臉喜氣地說,她先前心裡也是極其不安,可是若是連她都穩不住的話,奶奶豈不是更添一層憂愁。故而嬤嬤只能說挑揀些吉祥話翻來覆去地講,婢女縱然有心揀些話岔開去,可是瞧著自家主子的神色,又哪裡敢開口,如今總算能放下心來,忙跟著嬤嬤恭維自己的主子道。
“我有些累了。”楚氏聽了一圈的好話,此刻,她的心情已經漸漸平復下來,這睏倦之意便顯了出來。嬤嬤等人也知道楚氏今日一日都未曾休息,故而也收了聲,不再多言,只忙著收拾一番,叫楚氏在馬車上暫時歇息片刻。
賈珍確實是叫人備好了酒席,只是簡成和錢明達也知道賈珍要出城去接楚氏回來,便尋了藉口推了,將日子改為次日。況且,今日他們實在沒了精神,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如今好不容易太平下來都巴不得好好立時就休息。賈珍順手推舟,樂得接受他們的好意,將自己略略梳洗一番之後,就帶著隨從護衛,打馬出城去接回自己的妻兒。他已經把城中諸事暫且交給了古粟以及心腹們來負責,而要上呈的奏摺他也早就寫好了,已經叫人送了出去。臨走前,他還不忘叮囑人多做些吃的,好犒賞那些兵士們。
夜色將至,一隊人馬卻在官道上飛馳。
“奶奶,大爺來了。”嬤嬤聽了婢女的回話,忙喊醒了楚氏。馬車顛簸,楚氏本就睡得極淺,故而在車隊停下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沒有多久,馬車的簾子就被掀了起來,賈珍隨即就進了馬車,復又放下簾子。嬤嬤是個心眼子靈活的人,早已經下了車,將馬車裡的空間全部留給這對小倆口了。“伯希,看你累的。”賈珍騎馬趕來,看起來風塵僕僕。楚氏也沒有想到賈珍居然會親自帶人來接,心下盈滿了感動,只拿起帕子,輕輕地替賈珍擦拭額頭的細小的汗珠,再借著燭光細細地打量賈珍一番。賈珍雖然面色不錯但卻透露出一種疲態。“我好得很,只是怕你不親眼見著我這個人,不能寬心。所以我乾脆親自來接你回家。”賈珍嘴角向上翹起,帶著幾分得意,笑道。
“貧嘴。”楚氏忍不住笑道,不肯承認賈珍的話是對的,她的確是親眼瞧見賈珍才真的她徹底放下了心來。“我的可是大實話,只是有人口是心非罷了。”賈珍笑著不揭破楚氏的話,又關切地問了問楚氏以及孩子狀況,便攬著楚氏,讓楚氏再歇息一會兒。他們倆人都不是喜歡把甜言蜜語掛在嘴上的人,只會將對彼此的關心用行動表達出來而已。
回到了射陽,天已經快亮了。賈珍也不叫醒楚氏,只吩咐將馬車趕進去,待馬車停了下來之後,他便將楚氏抱下馬車,轉回他們的院子裡。在把楚氏安置妥當之後,賈珍自己才去洗了把冷水臉,橫豎方才在馬車上他已經小憩了一會兒,精神也還不錯,並不睏倦。
至於簡成此時也睡不著覺,不過他是高興的,半夜裡他就接到了軍報,茜香國已經全面敗退了,一切安好,也就是山陽縣兵士的傷亡稍微大點,差點被那群混蛋撞開了城門,其他的倒還好。不過叫簡成背上冒冷汗的是,據山陽縣被抓的茜香國的俘虜說,射陽這次才是他們重點攻擊的地方,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