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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聰明……這是讚揚還是嘲諷她?
可這念頭剛起,傅庭筠就被他那句“通/奸”炸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半晌才回過神來。
“你說什麼?”她腿一軟,就跌坐在了身後的太師椅上。
事發了……事發了……紙終究沒能包住火……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傅家只有那幾個人,遲遲早早會猜到這件事與她有關……到時候她有什麼面目見人!
怎麼辦?
現在該怎麼辦?
傅庭筠手腳冰冷。
怎麼會這樣?
家裡的長輩呢?
這種事,拖得越久越容易出事,她都知道的道理,家裡的長輩又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就任其一拖再拖沒有個決斷呢?
她是五房的女兒,被拘禁在碧雲庵,看管她的卻是大伯母的人……碧波家的是母親的心腹,竟然不知所蹤,家裡上上下下那麼多人沒一個察覺到……大伯父是做過縣令的人,不知道辦過多少案子,查過多少冤情,怎麼會連個左俊傑也捏拿不住,還讓人傳出流言蜚語,難道他不知道這件事對傅家的殺傷力有多大嗎?
傅庭筠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心寒,有些一直不願意想,略一想就回避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對面的人嘴角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她全然聽不到。
他“咚咚”地敲著茶几,如擂鼓般,把她驚醒。
她茫然地望著他。
“我還打聽到一個訊息。”他冷眉冷眼地望著她,“南京豐樂坊俞家下個月就會派人來商定婚期,傅家為這件事忙著打掃庭院,佈置陳設……”
俞家要來商定婚期了!
傅庭筠只覺得渾身涼颼颼冒著冷氣,
要是他們知道她和左俊傑的糾紛,肯定會退婚的。
到時候,她身敗名裂,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我之間曾有前諾。你幫我打聽糧倉的所在,我幫你給令堂送封信去。”他沉著臉,表情顯得有些冷峻,“你既然依約完成了諾言,我也不是那言而無信之人。”他烏黑的眸子裡透著銳利,如刀鋒掠耳,讓人膽寒,“我想,有些事,九小姐還是應該給我個交待好。要不然,我這信送不到,豈不成了無信小人!”
怎麼說?
說自己被人誣陷有姦情?
他會相信嗎?
陳媽媽還說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樣的話來……她要是說出來,豈不是自取其辱?
傅庭筠面孔漲得通紅,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他也不做聲,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望著她。
空氣慢慢凝固,壓迫得傅庭筠喘不過氣來。
“如果你是讓我給令尊送封信,我有的是辦法。”他開口,打破了僵局,“男女有別,給令堂送信,又是這種情況不明之下,我恐怕有心無力。你不如換件事讓我幫你完成……”
沒有他,她寸步難行。
見他要打退堂鼓,傅庭筠急了起來。
“不!”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尖厲,“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眼眶忍不住潤溼起來。
她低下了頭,不想讓自己落淚,更不想看到他眼中的鄙視。
“我大堂嫂的胞弟,從小在我們家長大……”她聲音如滯塞的河水,緩慢而了無生氣。
他一言不發地聽著,待她說完,沉默了片刻,道:“你在懷疑你大伯父?”聲音平平淡淡,和平時沒有任何的不同,輕淡的彷彿在問她吃了飯沒有。
傅庭筠抬頭,錯愕地望著他。
他蹙著眉頭:“你出了事,對他有什麼好?對傅家有什麼好?我看,到是那個左俊傑,問題很大……”
他,他不僅沒有懷疑她,還在幫她分析……
她木木地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卻道:“你會不會畫畫?”
她呆呆地頜首。
“那好,你畫幅傅家的佈局圖給我,”他道,“免得我到時候迷路。”
他是要進府探聽訊息嗎?
傅庭筠忙拿了筆墨紙硯出來,收斂心思,專心致志地畫了副佈局圖。
他指了畫中的各處問:“這是你祖母住的地方?這是你大伯父住的……”
她一一點頭。
他起身:“我半夜再來!”
傅庭筠想去拉他的衣袖,手伸出去,又覺得失禮,縮了回來,提醒他:“佈局圖!”
“我已經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