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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搞化學研究?”鍾苓問。
“就算是吧。”翦偉有板有眼、一字一頓地回答。梅岑很熟悉這種腔調,其言外之意就是“少管閒事”。
好在翦偉沒有針對她,她就津津樂道地繼續參觀機器人的房間,畢竟機會難得,錯過可就錯過了,未免太可惜。冷霜好像有收集鬧鐘和燈泡的怪癖,到處都有它們的倩影,哪兒能放就放哪兒,塞得滿當當的。梅岑很羨慕冷霜,收藏就收藏出個樣兒來,哪像自己,幹什麼都沒有恆心,還有點隨波逐流、消極從眾心理!
在抽水馬桶儀器的旁邊,有一個活板門一樣的正方形木板,看來,這就是通往“百味書痴”購書中心的通道入口吧?梅岑簡直對通道產生了恐懼:以前的十五年中,從沒見過隧道;可就在十六歲這年形形色色的隧道接踵而至,實在太突然了,不可理喻。
隧道啊!我怎麼表達對你的感情呢?
“隧道乃是一樣美麗而恐怖的東西。”西門嘉宇托腮,一副見多識廣的哲學家似地沉吟道,“這些隧道,固然恐怖,卻無美麗可言,吾意,其不實為隧道者也。”翦偉在一邊搖頭晃腦,嘴唇輕輕蠕動——想那西門嘉宇已經重複這種觀點幾十萬次了。“哦……美麗?恐怖?嗯,抽象,抽象啊。”梅岑自嘲連連,翦偉諷刺地緊緊盯著她。“此語不愧出自天才之口,鄙人佩服!”
西門嘉宇拱了拱手,挪開了馬桶般的儀器,用力拉開了活板門,一個(不??是第幾個了?)黑颼颼的窄隧道無限地延伸了下去,彷彿神化故事裡的無底洞一樣鬼魅。
“不用害怕。”看見梅岑、鍾苓和翦瑩臉上的恐懼和厭惡,西門嘉宇像哄三個月大的嬰孩似地說,“我們可以開燈。”話畢,他果斷地撳了牆壁上凸起的一個小圓疙瘩(不留意根本看不見),登時隧道里燈火通明,宛如一條蜿蜒盤曲的長龍。有了這些燈的照射,大家看見了:隧道牆上攀附著一圈結結實實的梯子。
“你們用它的時候,通常是不開燈的,對嗎?”他們這時候已經到了隧道里面,鍾苓興沖沖地問。梅岑不知道她有什麼好興奮的,不就是開了幾盞燈而已嘛!
“是的,但顯然你們受不了。”西門嘉宇輕鬆地回答,他熟練地往下退,肯定用過這隧道不下百次了。
梅岑夾在一箇中間位置,不好不壞。她向下看了看,一陣暈眩。儘管她怕黑怕得不可開交,現在倒開始期盼西門嘉宇還是別開燈的好。她有恐高症呢!如果黑洞洞的那也有好處,看不見底下,也談不上害怕;這一開燈,隧道就活脫成了個萬丈深淵。
翦瑩很隨意地望著下面的西門嘉宇的頭頂,想方設法地不在乎地輕聲說:“我們弄到法律叢書之後,假使找不到U4有哪方面行為出格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空氣彷彿凝結了,大家臉上的表情也彷彿被人用五零二膠水固定住了。
翦偉最先反應過來:“烏鴉嘴!”
“可我在做全面考慮。若真像我所說的那樣,你們倒也是想個對策呀,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U4把如茗中學學生的脖子一個個扭斷吧?”翦瑩好像真沒有聽見翦偉說了什麼。
梅岑抬頭,隔著西門嘉宇的身軀,勉強能看見翦瑩專注的臉,時而隱,時而現,但仍然顯得充滿智慧。梅岑可以發誓,她從來沒有見過翦瑩這種神情,完全是一個思考問題面面俱到的聰明人,經過了深思熟慮就是不一樣。
“那就在U4的地盤安放定時炸彈。當年他們下毒手炸了詩羽中學,毀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梅岑也顧不得西門嘉宇嚮往和平的心願了,自己的想法不能像他一樣,總是這麼幼稚,“現在理應也讓他們嚐嚐這種滋味了。”
“我說不行!你們別這麼狠心啊!”西門嘉宇皺緊眉頭。
梅岑蠻橫地說:“現在,時代是我們的,戰爭將由我們取勝!”
鍾苓位於梅岑下方,聽了她的話,鬆開了一隻抓住梯子的手,用力拍擊牆壁。她是想鼓掌,但假使同時放開兩隻手是很愚蠢的做法,所以她只有這樣來表達心中的讚賞。翦瑩也笑了起來,抓著梯子跳來跳去。最下端的翦偉大聲嘟噥了一句:“惟有天才才會有如此精闢的見解!梅岑,我真是看錯你了!”四個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西門嘉宇,好像他要不贊成他們就會結果了他似的。
梅岑百分之五百清楚他想說什麼,每當他們提議這樣的“暴力”方法,他總是那一套大道理。什麼“和平是生命最可貴的內容”、“U4的人們理應得到更公正的結局”、“人應當在生的基礎上為每個人創造安寧”,等等,全是一派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