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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卸妝之後的臉應該是什麼模樣,一邊衝他無比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樂少東楞了一下,才道:“你,你來是……”
我衝他一樂。“我來取我的馬。”
“那個……”樂少東看著我,一副有什麼話想問又不好問出口的樣子。
我猜我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無非是我和白駝山的關係,或者說是……我和歐陽少主的關係?
所以很好心地自動自發地奉上了答案。“我與歐陽少主是舊識,蒙他相邀到白駝山別院小住了幾天,現下我要走啦,所以來你這兒取馬。”
這話掐頭去尾的省略了很多資訊,但是總體來說沒有錯誤。
說到這一步應該也很可以了。畢竟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關係,那個時候……他們手下沒有留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我不願意和他多說什麼,也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吧。
說話間遠遠就看見呂秀才已經牽著我那匹老馬來到了門前。
我向樂少東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呂秀才沒有瞎說,他們確實把它養得極好。皮毛油光水滑,精神健旺得遠遠超出它年紀應有的水準。
我禮數周到地跟呂秀才道了謝。接過韁繩,輕輕拍了拍它的頭。
老馬居然沒有被養得樂不思蜀,居然還認識我,側了頭伸過來在我手上挨挨擦擦,一副很親熱的樣子。
我翻身上了馬,想了一想,還是回頭跟站在客棧門口神情複雜的兩人問了一聲:“它的食宿費用可需要我額外奉上?”
帳,還是算得清楚些好。
“不,不用了。”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我扯了扯嘴角,“那麼……就再見了。”
最好是,再也不見。
別院劇變的那一天,我砌上青磚的最後一瞬,從牆洞裡看到的那個穿著紅色僧袍的背影,當時就覺得看起來頗為眼熟。
可是後來帶著歐陽克逃命,被大叔追殺,被無數假喇嘛圍堵,從山崖跳下,在石室中又被李流風抓走……劇變連連,一時也沒有心思去細想那麼多。
直到在山谷中的那些日子,我才開始有時間細細去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最初我以為幕後黑手是益西嘉措。
當天大叔那種神志不清的樣子,很顯然是被人下了黑手,而益西嘉措卻不見人影。再加上那顆神奇的避毒珠子……怎麼看都覺得很可疑。
但是……即使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不久,但那種師徒之間的深厚情誼實在不是作偽作得出來的,要說益西嘉措能對大叔下手,甚至把大叔弄到狀若瘋癲的樣子……
那這世間的人心也未免太叵測了。
而且紅教法王在教內地位尊崇,在藏地信眾甚多,大叔又對他言聽計從,就算是從利益角度來說,做這種事情對他也是沒有半分好處的。
何況……比起自己的胡亂猜測,我倒是更情願相信歐陽克這個腹黑的判斷。既然他也認可是有第三方勢力意圖挑起紅教和白駝山之爭,那麼,事情顯然就和益西嘉措無關了啊。
至於西域這邊到底勢力如何分佈的,我是半點也不知道,所以後來索性就丟開不再去想這事了。
直到某天夜裡,我想起在西域的倒黴歷程完全都是從被擄到白駝山開始的,打算扎個小紙人詛咒一下歐陽少主的時候,也想起了目前生死不知的喀絲麗和青容。
然後想起了初次見到她們的時候的情形:在悅來客棧的大堂之內,喀絲麗一掌擊在桌上,老白為難地說著什麼,略顯佝僂的背影正對著我……
然後……我想起了在別院裡驚鴻一瞥的那個背影屬於誰……是老白沒錯。
然後,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為什麼身為獨子的樂少東會被從北京送到邊陲小鎮來經營這樣一家小小的分店?
為什麼這樣一座位於交通要道的小鎮上,居然方圓十里都沒有第二家客棧?
為什麼樂少東呂秀才李大嘴老白……每個人都身懷武功?
為什麼老白的官話裡總給人輕微的異樣感?現在想起來,那種略顯僵硬的舌音很顯然帶著西夏那邊的口音?
……
要說潛在勢力的話,還有什麼組織比得過“從大金國到大宋國,哪怕是往南邊的大理國去”都有分店,還可以“統一打折”的悅來客棧?
記得很久以前看過的某篇文章裡,作者就開玩笑似的分析過“悅來客棧”應該是類似情報收集系統外加隱秘殺手組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