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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氣平順。母親也是受了苦,自己將來必會加倍孝敬她。
車隊起行,知言坐在車中控制不住自己向外張望,馬背上三個少年策馬疾行,華姿英發。幾年不見,他們都長大許多,特別是秦昭成熟穩妥隱然有大家風範;秦暉笑得隨意,神情像極了秦楓;唯有秦曠萬年不變的表情,聽聞他習武很是刻苦,經四叔推薦跟著現任寧遠侯世子喬駿歷練。
英國公府徐太君孝滿後,英國公將爵位傳於世子張安,張盛成為世子。寧遠侯也借身有舊疾不能為國效力,將爵位傳給長子喬以琛,二姑母秦櫻現為寧遠侯夫人;前頭夫人生的喬駿被冊封為世子,他如今在金吾衛當職,閒暇時帶著一眾武將子弟舞拳耍棒以武論道會友,京中盛讚其美譽。
晚間歇在驛館,一家人重新見過禮,常氏喚出兩位姨娘。兩位絕色女子淡妝素著身姿嫋娜出現在門外,淚盈美目緊盯著自己的兒子,腳步略虛浮走得極緩徐徐進屋,常氏為她兩人分別引見秦暉、秦曠。秦暉神情散漫,似不經意,大大方方見過崔姨娘;秦曠身形僵硬,面色肅冷,眼神含幾分企盼與茫然,崔、林兩位姨娘掩面落淚泣不成聲,嬌軀無力斜倚在座,秦暉秦曠立在當地無所適從。此情此景,知言不忍親睹,垂頭閉眼。
秦楓發話,讓兩個兒子扶各自生母回房,容他們單獨相聚,房中只餘常氏、秦楓,秦昭,秦昌及知言。知言正尋思著找個藉口回房得了,秦昭卻請常氏先回房,特地留下秦昌、知言旁聽,向秦楓說起朝中之事:秦州書院落成揭幕,朝中幾位御史連連上奏疏彈駭秦敏:言其培植黨羽,存不臣之心,此等奸佞之人常伴君側,猶如烏雲蔽日,懇請聖上早做決斷。前兩日更有一位李御史當朝死諫,以頭觸柱,竟然命大尚留有氣息,聖上動怒發回奏摺,斥責眾御史,李御史全家沒入罪籍流放三千里。
秦楓聽完笑容未改不置一語,看向秦昭出聲詢問:“你的婚事可曾說定。”
秦昭坦然回道:“不曾,倒是有兩家,只祖父說再等等。”語氣平淡,不像說及自己的終身大事。
秦昌眼睛滴溜溜轉,對著知言使眼色,知言明白他想說去年老狐狸應諾李東川之語,輕輕點頭。
秦昭瞧到秦昌的舉動,暗中皺眉,他喚過幼弟,問他可是想說什麼。秦昌對著哥哥不肯說實話,左顧右盼言及其它,秦昭斜睨幼弟微勾嘴角神色不動,他越來越老成,等閒不外露心緒。
知言心中為秦昌點蠟,這是頭座大山,後面還有,你那點小伎倆等著被人收拾,好壓壓性子。
“最遲明天傍晚時分便可回家”知言睡下猶在興奮,想著方太君的模樣,各位兄弟姐妹,老狐狸,自己的院子會是什麼樣……
奶孃聽見帳子裡姑娘的動靜,悄悄起來湊到跟前,壓低聲音:“姑娘,不老早了,快睡吧,明天便能見著老太太。”
知言輕聲說:“奶孃,上來陪我說說話。”
奶孃脫了鞋輕掀簾帳上床,先為知言掖掖被角,屈腿坐在床邊。
知言連忙把被子往下蹬,盛夏時分,什麼都不蓋也覺得熱,奶孃聽見動靜,手又摸索著伸向這邊。知言打岔道:“奶孃,等回去求了老太太給你放一個月的假,也好回莊子上和兩個奶哥哥親近幾日。”
奶孃笑道:“大寶今年十五,在莊子裡幹活一把好手,家裡家外都是他在打點,前些年早就不喜我當他是孩子;二寶性子又悶又蔫,成天喜歡擺弄一堆木頭,也不愛和我親近,我只拿回銀子便是。”
知言寬慰她:“等著兩位哥哥娶上媳婦,我就放奶孃回家享清福去。”
奶孃握住知言的手:“我那都不去,就守在姑娘身邊,看著你尋個好人家,別的幫不上,我只替你看屋子就是。”邊說輕輕吸著鼻子,知言手背上滴下幾滴溼潤。
知言從枕頭底下抽出帕子替奶孃拭淚,正值月缺,屋中未點燈,伸手不見五指,看不清她的神色。知言暗暗懊悔,話題都不會找,正戳著別人的痛處,奶孃的半瞎婆婆也去世,家中一大兩小三個光棍,丈夫又是個太過憨實的人,憑著張大寶自小歷練出來的一番精幹,才未被人欺了去。
聽著是姑娘身邊的奶孃奶兄好似威風,可奶孃們也分三六九等,嫡出爺跟前的當是最吃香,再下來是幾位嫡出小姐身邊的人,當然這一類大多為幾位太太的陪嫁,旁人插不進去手;幾位庶出的爺有朝一日會自立門戶,故他們身邊的人尚可;可庶出小姐們就要看老太太和老狐狸喜好,若不是知言得他兩人一分偏愛,就憑奶孃和她男人的性子,拿回去的月例銀子,早被幾個莊頭搜刮乾淨。知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