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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手中不歇,屋中只聽銅盆內嘩啦、嘩啦的水聲,及知言腕上鐲子輕碰叮叮做響。丫頭們極有眼色,掩門退下,只餘他兩人,雙方都不開口說話,知言不免有點慌,不自覺間鼻尖泌出汗。
孟煥之像明瞭知言心中所想,從她手中接過巾帕,站起來走向銅盆處,解釋道:“並未吃多酒,還是讓我自己來。前頭院裡請的客人不多,除了韓兄,也只幾個舊時同窗,想必此時他們也散了。”
知言坐到床邊偷著長舒氣,眼睛追著孟煥之打轉,盯著他洗漱後,拿起寢衣走到屏風後,心中暗琢磨,此人一眼望不到底,輕易不動聲色,真被秦敏說中了,以後要陪著小心過日子?
她那裡知道孟煥之極力板著臉,生怕笑出聲,身後粘著一雙眼睛追著他淨水洗臉,如影隨形就差追到屏風後,剖開了細觀。換過衣裳出去,不出所料那雙眼睛又追了來,興趣不減,孟煥之索性走到床邊,站在知言眼前任她瞧個夠。
知言抬頭看著幾寸之遙的人,光線都被擋住,能看見毛,只能體會到身材高大,影子長斜掩住了床上的知言。算了,不瞧了,睡覺。知言挪動身子,探手伸到錦被中,一個花生殼,哪個毛燥的丫頭掃的床,寓意早生貴子的撒帳乾果拉了一個。
知言順手拾起花生放到口中,生的,一股子味兒,不好吐出去,只好嚼碎嚥下。肚子還餓著,一個花生下肚,更覺得難受,心裡不爽,一輩子只做一回新娘,也不讓吃飽,太虧了!
身後的孟煥之終忍不住笑出聲,震得胸膛鼓動,順勢坐在床邊偏頭看向知言,僥有興趣的樣子。
知言才意識到房裡還有一個人,而且瞧見自己的舉動,糗大了,也覺得可樂,笑出聲,回頭瞥向孟煥之。見他眼底帶笑,臉上線條變柔和,笑一下果然不同,少了幾分深沉,現出年少本色。
孟煥之正視知言雙眼,緩語道:“以後稱我為煥之,在家中不必生分。”
知言盤坐在床裡,也做自我介紹:“祖父為我起名知言,可家中很少有人稱呼名,祖父祖母和父親他們都喚做九丫頭。”
孟煥之心中瞭然,嘴角微勾,因說:“你行九,生辰中也帶著九,真是巧了,我的生辰在八月初九。”
呃,知言總不是接話說咱們真是有緣,很明顯有抱大腿的嫌疑,眨著眼睛點頭應合。
孟煥之脫鞋上床,取掉頭上的玉簪,趁手放在枕邊,滿頭烏髮披散開來。因他常年在外行走,膚色曬成小麥色,側顏無瑕,五官稜角分明,不比秦昭丰神俊朗、秦曠風姿絕代,更不同於秦楓俊美無儔,孟煥之氣質硬朗,壓住外貌的優勢,令人一眼望去印象最深的是穩重深沉,雖是二十弱冠卻帶出比實際年齡更成熟的感覺。好吧,也算秀色可餐。
知言識趣地掀開自己被窩,平躺下數著星星,純蓋被聊天的新婚夜,屋裡燭火也不熄滅,晃得人心煩睡不著,更何況身邊躺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知言數到一百個星星時,還是毫無睡意,分了神偏過頭又瞧向孟煥之,見他也平躺著,閉目不動,想必累了一天乏了已入夢鄉。
孟煥之閉目養神,感覺到身邊的人翻來覆去睡不著,衣裳被褥發出輕微的窸窣聲,一雙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打量,心道又來了,睜了眼轉頭瞧向知言,見她微微受驚,露出靦腆的笑容,活像偷著幹壞事的孩子被當場捉住的神情。
知言確實不好意思,偷著瞄人被抓包了,轉過頭也做假寐,不防一雙手伸過來握住自己的手,她下意識掙了掙,沒力氣掙脫,感覺到大手溫暖有力,只好任對方握住。再不敢心中有雜念,不多時睡著。
孟煥之目不轉睛盯著知言睡熟,輕輕把她的胳膊放進被中,藉著燭火細細端詳小娘子一番,也自睡去。前路漫長,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