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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榮堂中,只剩大太太和三太太兩人,當以長媳為主,大太太說起出門的事:“董家太太很少出門應酬,兒媳還是頭回見著她,不像是小門戶出來的人,經得住場面,很是和善。”
常氏在旁補充:“兒媳也覺得董太太好相與,待人親和。”
方太君點頭,問道:“董家那孩子,你們瞧著如何?”
大太太笑出聲,微瞥弟媳一眼,實情托出:“是個實心的孩子,見著七侄女眼睛都挪不開,這事準成,老太太放寬心。”
方太君問常氏:“你覺得如何?”
常氏也點頭讚許:“兒媳瞧著他實在,雖掛念知雅,也是少年慕艾,並無失禮。”
方太君思索過後,緩緩說:“七丫頭生得好,少年們一眼便相中,在意料之中。董家孩子實在好,若是花頭多心思太活,七丫頭恐降不住,這門親事慎之又慎,萬般不敢出差錯。回頭多費心思教七丫頭,壓壓她的性子。”
常氏應下,觀得婆母還要有話對大嫂私底下說,先行告退。
一陣衣裙窸窣之聲過後,眾丫頭婆子都退到屋外,只留下雙福服侍。大太太心道終是來了,強打起精神應對。
不料方太君開語:“你抽空收拾個客院出來,梅兒帶著世華和世期過兩日要來,順道把東城那處院子也打掃拾掇一下,留著備用。”語氣略沉重,離了眾人,老人卸下偽裝,無力地倚在背墊上微閉眼。
大太太輕聲答應:“是,兒媳明日便去準備。”心中嘀咕,大姑太太近兩年連著給婆母添堵,這又生出何事。
方太君冷哼:“可知為何緣故,你孃家外甥準備進京編著修書,我得了信沒幾天,那個不成器的東西聽音,尋死覓活纏你妹妹,要長住京中。這是秦府,輪不到韓家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連累家中女兒名聲。外頭那處宅子,讓他們姐弟來了住過去。”語氣加重,怒氣溢位。
方太君越說氣憤不己,輕捶胸口。大太太見狀過去安撫,心中大駭,自己孃家外甥還沒到京中,韓家外甥女先到,真是亂了套。她圖個什麼勁,王慎夫妻情深,琴瑟和鳴。還有家中知嫻,不懂這些女兒的心,算了,不再去猜。
大太太出神間,不防方太君在旁抽冷問:“嫻兒的婚事,你打算瞞我多久,捂到最後,咱們家丟盡臉面,才算好。”語氣威嚴,含著怒氣。
大太太見婆母動怒,當即跪下,解釋道:“兒媳想等到下月初,再同老太太提。”
方太君語重心長,一字一句道出:“推了去,不是我話不中聽,岳家那等人家,求娶咱們家女兒都是高攀,給他們臉面,全不當回事。難道等我的孫女嫁過去,再受排揎,吃盡苦頭?!”
大太太羞忿難當,淚如長流,哽咽著說:“嫻兒幼時最愛笑,臨了卻是最為難管,起了心思不說,婚事上也生出波折,兒媳實在羞愧,不敢跟您說起。”
方太君長嘆:“你精明要強一輩子,怎麼在這件事上糊塗,女兒家年少時思慕個少年郎都乃平常,誰家孩子不愛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董家的婚事我本中意嫻兒,可你父親說三房勢單,雅兒生得好,平常人家不敢接,所以把這樁婚事讓給三房。今日把話說透,望你不要埋怨公婆偏心。”
大太太表白剖心:“受家中長輩垂愛,大房幾個兒女婚事都是上乘,兒媳感恩戴德都來不及,更從未有半點異心。”
方太君這才說:“起來吧,早點打發人到江南退了約定,不用找託辭,只說咱們家惱了岳家,沒他們家挑三揀四的理。嫻兒的婚事不用發愁,眼下有門好親事,只有五分準,再等等也無妨,我也喜歡她在跟前說笑做伴。”
快刀斬亂麻,有婆母出面,大太太定心,總是為人母,出聲詢問:“不知是誰家,兒媳也好先籌備。”
方太君瞧著屋外出神說:“孟家,那孩子我還沒見過,聽聞在外聲名,不會辱沒嫻兒。”
大太太回想起與孟家糾葛,受公婆重視在情理之中,陪笑說:“兒媳白活了幾十年,連個人都識不清,險些釀出禍事,多虧老太太周全。”
方太君輕撫額頭,搖頭語:“關心則亂,誰沒個孃家,沒個軟肋讓人抓。二丫頭嫁到方家,受夠了囉嗦閒事,我也只能睜眼瞧著,虧欠她了。等以後我不在了,你們多照看著她,有親兄弟相護,方家翻不起風浪。”
大太太落淚說:“兒媳當二丫頭是親生,決不會讓她委屈。老太太何出此言,讓兒媳無地自容,岳家與司馬家怎好與老太太孃家相比。我大哥張牙舞爪,恨不得吞下我母親、親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