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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不安,怕你捨下我。”
身在鬧市,孟煥之有種把眼前人擁入懷的衝動,終是顧及場合而忍下,輕聲安慰知言:“莫怕,有我在,萬不會捨下你。”見她微笑點頭,才放下帷簾,牽起知言的手十指相扣,穿過人群追上秦昭夫妻。
秦昭並非走遠,就在幾步外頓住腳,細觀妹妹與妹夫的一舉一動,見他二人親密無間,也會心一笑。傻丫頭終於開了竅,有愛她護她之人相伴身旁,不再像以前跟在哥哥身後。再一想自己還是虧了,多了個妹夫,妹妹卻跟了別人。
四奶奶瞧見丈夫悵然若失,在旁嬌笑:“四郎,該不會吃起妹夫的乾醋。咱們可是有五個妹妹,小心酸倒了牙。”
秦昭細一品味,啞然失笑,也就不難理解父親對幾個妹夫橫挑鼻子豎挑眼,感同身受,故對著妻子調笑:“咱們以後千萬不要生女兒,不然養到這麼大,怎麼捨得便宜別人。”
四奶奶輕嗔,卻沉默不語,秦昭知道她的心事,做寬慰說:“兒女之事急不得,你放開心緒,才好懷身子,難得出來一次,莫要愁了。”
四奶奶壓下心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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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煥之帶著知言追上舅兄,再行出幾條街,人群漸稀少,不再怕失散,他才鬆開知言的手,讓她和嫂嫂閒話。自己則與秦昭慢步閒聊,從世俗趣事談到文章湊對,再議及今年春闈,相談契機,話只露半句,對方可接得下句。人生難得一知已,惺惺相惜。
不知不覺幾人行到朱雀大街,直通午門,大明宮依此一分為兩,正是燕京城的中軸線。孟煥之頓住腳步,闔閭宮門大開,火把從宮門外直達含章殿,遠眺到蘭臺之上燈火通明,最頂端最耀眼處燦若白晝,依稀可見人影綽綽,樂聲隨風飄入耳間,幻若仙韻。雖九重宮闕,高處不勝寒,卻依要會登凌雲頂,一覽眾山小。
孟煥之回望一眼秦昭,見他也是一臉嚮往,兩人駐足靜望,不發一語。
知言正與四奶奶說著閒話,女人間無非問些四哥對你可好,初到燕京可想家的家常話。
四奶奶雖是安遠侯獨女,上有父母寵溺,前有兄長疼愛,渾身卻無一絲驕縱之氣,說話更是溫柔可親。若要真當她是好拿捏,可就打錯了算盤。
四奶奶說起幾個小姑頭頭是道:“四妹妹每回來,都帶著她家哥兒,母親和老祖宗都稀罕得不行,她如今夫婿有本事,公婆不在身邊,日子過得暢快,你四哥也不擔心;七妹妹更不消說,把妹婿迷得五迷三道,說讓死都會躺下閉眼哄她開心;八妹妹也才出嫁,在眼皮子底下,梅家又是正派人家;所以你四哥唯擔心九妹一人,常唸叨你遠在外地,年齡又小,身邊也沒個得力的人。如今瞧著妹妹和妹婿恩愛,他也便放心了。”
知言輕聲謝過兄嫂,再抬首看到前面呆站著的兩個男人,不由得頓住腳。孟煥之也好,秦昭也好,都有自己的志向和天地,身邊的人羈絆不住他們的腳步。知言側頭看一眼四嫂,雖也戴著帷帽,也能猜出她心中所想。
不知站了多久,知言覺得腳麻,微轉身子,瞄到一人,原也是老相識。杜家六郎也在不遠處,他見知言看向自己,大踏步走過來直奔秦昭和孟煥之。
孟煥之看著眼前的青年,七尺男兒,劍眉立目,傲氣全寫在臉上,渾身散發著凌冽氣勢,聽舅兄為雙方引見,只微笑做揖道:“久仰”
杜六郎也在打量著孟仲白之孫,觀他長眉入鬢,星目深邃,鼻如懸膽,深穩內斂,冷哼道:“孟家後人也學宵小,趨炎附勢,依附秦府,真是辱了先祖之名。”
對方失禮,孟煥之不以為意,神色不動,依是如常聲調:“先祖已逝,事非功過早該蓋棺定論。修遠雖不才,不敢讓他老人家蒙羞,孟秦兩家數年家便有婚約,君子不做失信之舉。”
杜謙依是不屑一顧,欲拂袖而去,秦昭的聲音響起:“方才提起婚約一事,與王家的約定,子昂何時踐諾,我等尚盼著喝喜酒。”
杜謙眼神掃向秦昭,帶著忿恨,秦昭也不避讓,帶笑回視。
知言發現只要事關杜六郎,秦昭略有點失態,不像他往日做法,竟出言嘲諷,好似他倆是天生的冤家。
杜謙終是冷笑一聲,轉身離去。不等他走遠,知言撲到秦昭眼前,脫口而出:“杜家又出了趣事?”
秦昭朝著孟煥之挑眉示意,忍笑說:“天也不早了,快同妹夫一同回家去,有空四哥再跟你說。”他又對著孟煥之說:“趕早回罷,再過一時半刻,宮裡的人散了,路上更走不開。有空再帶九妹回來,父親和母親還未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