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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言撇著嘴,臉上就差寫著不高興三字,跟著孟煥之向方太君及嫂嫂們告別。秦昭帶著妻子相送出來,打趣知言:“想著你都要哭鼻子,正好妹夫第一次在燕京過上元節,四哥帶你們且逛一回。”
知言心中不痛快,嘴裡也不饒人:“四哥少哄我,定是你想帶嫂嫂出門,拉上我和煥之做擋箭牌。”
秦昭聽見知言的語氣用詞,輕挑眉梢,面上帶出玩味的笑容:“女生外相,九妹果然同四哥生分了,只念著妹夫一人,虧得我今天放下功課陪妹夫多半日,得不償失。”
知言也不反駁,垂下眼簾,手指在孟煥之大手中划動。孟煥之握住做怪的貓爪,悠然淡笑說:“有勞舅兄,正好我也想見識一下燕京的繁華景勝,也藉此機會再行暢聊。”
知言和孟煥之的小動作落入秦昭眼中,他與妻子對視一笑,請妹妹、妹夫上了早備好的馬車,他二人也上車,駛出秦府大門往鬧市行去。
知言悶悶不樂靠著車壁出神,孟煥之也一言不發,車中昏暗,都瞧不清對方神情。孟煥之握住知言的手,見她不予回應,輕扳過她的臉,唇舌糾纏,意在索取,霸道不容抗拒。養不熟的小白眼狼,一見到家人就把自己拋到腦後,忘個一乾二淨。
兩人唇齒相抵,知言索無趣味被動回應,品到酒味,方察覺孟煥之吃了酒,掙扎不脫,任由他強勢攻佔。幾番回合下來,身子軟將,口中溢位嬌喘聲,引得孟煥之埋頭在她胸前某處隔著衣裳狠咬一口,很是吃痛,不由帶了氣性,推開他,正坐目不斜視。本來一肚子委屈,身邊人也帶著莫名的火,今天沒心情哄別人。
黑暗中,孟煥之卻輕笑出聲,俯身過來,吮吸著知言的耳垂,壓低聲聲帶著魅惑和一絲撒嬌:“知言,別惱了,改日我再帶你回去拜見岳父他們,今天要乖啊。”
他若一直用強,知言大可不予理會,藉機使小性兒。聽他溫言軟語,知言心底的委屈勁全湧上來,躲開對方親呢之舉,賭氣說:“都是為著你,家裡一半的人我都沒見上。我未曾如何,你倒帶出火,無緣無故撒氣,真打量著我似棉花般好性子。”僵著身子不讓孟煥之碰觸。
孟煥之席間只吃了兩杯酒,遠未到因酒亂性地步,明知小娘子出嫁時尚在豆蔻,常年離家,思慕親人慾留在岳家都在情理之中,按之前所想,也有此打算。方才見她一臉憋屈,不情不願跟了自己出來,心中微惱怒,唯有一個念頭,想讓她眼中、心中只有孟煥之一人,而不是把自己排在她的祖父母,父兄、姐妹之後。
這個念頭一浮現,孟煥之先覺心驚,又聽見知言賭氣的話,行動中也帶著氣性,要與自己生分。他先壓下心底念頭,既覺可笑,深思之下更覺可貴。回想兩年多相處,第二次見到小娘子動怒。他不喜相伴一生的人永遠擺著一張笑臉,背後心意難窺知,更樂於見她喜怒皆現,活生活色。
小娘子做此舉動,豈不是說他們之間又親近了一分。孟煥之放柔聲音哄知言:“都是為夫的錯,任娘子打殺出氣。快莫板著臉,讓舅兄看到,為夫定要遭秧。”
“如此更好,便讓四哥替我出氣”知言帶著笑意說話。身邊某人不識相地問:“氣消了?”
心裡一點不痛快,來的快,去的也快。回過神後,知言覺得自己越長越小,故做出檢討:“煥之,方才我又使了性子。”
“無妨,我喜歡。”黑暗中孟煥之輕撫知言肩膀如是答道。
沒法接話,真是讓人不能愉快聊天,知言閉嘴。幸好沒多久馬車也停下,離賞燈之處尚有幾條街,人群擁擠,須步行過去。
臨下車時,孟煥之摸到手邊帷帽給知言戴好,方攜了她下去,秦昭領著同樣系帷帽的妻子早已相候,兩個男人目光碰觸,瞭然一笑,領著各自的妻子向鬧市行去。
烏壓壓的人群,熱鬧喧騰,耳邊充斥著各種聲調,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擾人頭暈,知言緊緊抓住孟煥之的手,生怕與同失散,茫茫人群,該何去何從。
十五年華族生活,錦衣玉食養在深閨,知言頭一回怕起外間的天地,想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女紅針黹皆平常,琴棋才學都不能當飯吃,若如市井女子討生活,想著都發怵。一絲寒意從心底湧出,直達五臟內腑,發現自己變成廢柴的感覺一點兒也不美妙,知言不由打個寒顫。
孟煥之覺察到異樣,尋了個閒置店面門前一塊臺階站住,俯身問知言出了何事,小娘子把他的手攥得緊,手上又冰涼。他不由掀起面紗,見她眼中帶著驚恐,心中大駭,再次追問。
知言輕扇睫毛,囁嚅道:“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