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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言頭擱在孟煥之肩頭,心中極為不安。回家聽老狐狸提點,孟煥之雖列頭甲二十多名,尚不及秦昭。因聖上意欲安撫舊臣,籠絡人心,顯天子仁義,殿試上孟煥之定逃不過前三甲之名。換而言之,前三甲中任一位置早為他內定。再加上今科主考官怪僻乖戾,看似平步青雲,實則身處險境。
雖前路艱險,有人要迎難而上,為酬多年心中夙願。
年幼時節,半人半鬼的祖父徹夜咒罵,上至日月星辰,下到江河湖海、君王將相無一逃脫;祖母血淚肚中流,強做賢婦撐起孟家天地;讀書時,先生稱讚仲白清名,奉若神明,很難與家中走火入魔的祖父聯絡到一起,一個是穿雲伴日的大鵬,另一個是深陷泥潭半身腐朽的老鴰;孰黑孰白,孰對孰錯,困擾他整個年少時節……
陽光溫熱,曬得知言渾身暖洋洋,她偎在孟煥之懷中聽他說起往事,兩人不時親暱相吻,勾得某人發狠晚上加倍討要,知言也就白日裡佔口齒便宜,故硬嘴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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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伸脖子張望一眼,見姑娘和姑爺仍膩在一起說話,揮手示意遠處的小丫頭不用過來,接著去躲清閒。小倆口正蜜裡調油如膠似漆,別都沒眼色湊近礙事。
立冬也尋了塊花蔭下乾淨石頭,鋪了帕子坐下,尋思著用不了多少日子府裡添丁增口。一想到肉乎乎的小公子小小姐出生,奶孃的差事十有八成要落到冬至身上,算她好命,自個再從旁的地方助姑娘一臂之力。
她正打得好算盤,細碎的腳步由遠及近,斜剌裡衝出一人直奔涼亭,哪個慌里慌張的冒失鬼?立冬輕咳示意,來人頓住腳步轉過身,正是長興,面色急切,額頭是全是汗,見是她滿臉堆笑:“姐姐讓我找得辛苦,外頭來了客,立等著要見大爺。”
立冬慢慢悠悠走過去擰住長興的耳朵,用力連人扯到僻靜處,劈頭蓋臉痛罵:“好沒眼色,姑娘和姑爺在一起敘話,你直愣愣往裡衝,瞧著不該看見的,都鬧個大紅臉,日後怎麼在姑娘眼前走動。”
長興捂著耳朵,伏低做小,陪著好話:“一時情急,忘記這回事,再者有姐姐在,總能在大奶奶跟前為我說好話不是。”
立冬俏眼含笑,面色放緩,柔聲問:“可是扯疼了?”長興那敢說半個疼字,只憨笑回答不礙事,並催著立冬想法子過去稟報。他說了半車的甜言蜜語,哄得立冬心喜,拿出自己的帕子為長興拭汗,瞅著四下無人,香了未婚夫一口。長興立時臉紅脖子粗,手都沒地放,用力在衣裳上抹汗,垂頭盯著腳尖發功。
立冬眉飛色舞更加得意,扭著腰肢快走到花牆外,想起一回事,轉頭質問長興:“自大爺應完試回家,府裡一直閉門謝客,英公家小公爺都被回貼拒了。前幾日,那邊府裡哥兒洗三,也是姑娘一個人回去。你真是滿腦子裝滿糨糊,辦差辦老了,反倒沒一點機靈勁,拉著我一起幹糊塗事,在大爺面前都沒臉。”
長興清秀的臉上掛著苦笑,小聲哀求:“你當我不知大爺的脾氣,他吩咐過的事照辦絕無二話。可今天外頭那位煞星,一力硬闖了進來,要不是我們幾個機靈,把他請到客房,指不定就奔向大爺的書房,更是禍害不是。”
立冬訥悶:“哪個愣頭青,吃了熊心豹子膽,咱們府上都硬闖。”
這話說到長興心窩上,附合說:“熊心豹子膽誰知道他吃沒吃,愣頭青倒是不假。”
“杜六郎闖了來為著何事?”知言正被曬得昏昏欲睡,聽見來了不速之客頓時清醒萬分,差點跳起來。回過神她還在孟煥之懷中偎著,幾步外立冬和長興垂頭做鵪鶉,訕笑下地站好。
孟煥之好整以暇,神色自如,似早在預料之中,輕拂錦衣下襬,站起身溫聲叮囑知言:“我去去就來,你帶著丫頭再逛一時也回屋去。”說完在她唇上輕琢一記,笑顏璀璨,邁著大步穿過園子,陽光下身影消失在拱門處,身後長興亦步亦趨緊跟。
唇上溫熱的感覺猶在,人已沒影,知言無視立冬一臉促狹,帶著人回屋接著補覺。誰料一整天孟煥之都沒露面,臨睡時才回來,哄著知言褪了衣衫,行了恩愛之事,意猶未盡,誕著臉皮又廝磨半晌才收了手睡下。他還上了癮,黑暗裡,知言忿然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