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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言聽聞秦時被連夜送走,明白他與喬婉的情愫被人覺察到,東窗事發,家中快刀斬亂麻,隔開了這對小兒女。既如此,也沒必要再尋來秦暉,事已至此,定無回頭箭。胳膊也扭不過大腿,知言只有暗中安慰開解自己想通。寧遠侯府給了喬婉榮華顯貴,喬婉也要為侯府效力,這當中就包括她的婚姻。
不獨寧遠侯府,歷歷數來,從各公侯世家到文官家族,從喬家到韓家,再到秦家,都是如此。就連知言的婚姻也起源於一句舊時約定,掀開蓋頭才見第一面,典型的先成婚再戀愛,只她交了好運,碰上一個好男人而已。
孟煥之晚間回家,見到妻子又憂鬱不樂,以為她快來小日子,氣脈不暢所致,算著也該是這兩日。因要在來癸水前三日禁慾,防著年紀小虧了身子,他昨夜強忍住沒去動她。
孟煥之脫下官袍,穿了一身家常月白衣衫,烏髮只用白玉簪輕挽,俊逸閒適,湊到知言身邊輕聲問她可是不舒服。
知言今天思緒飄遊,沒聽出不舒服三個字另含的意味,軟綿綿地撲進孟煥之懷裡,跟他說了秦時的事。
以孟煥之所見,男人要成就事業首要拋卻兒女情長,當然現在他懷裡摟著妻子,夫妻恩愛天經地義;其次,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也遇見過貌美且有才的世家小姐,為何不曾動心,其原因連他自己也未知,只能感嘆緣分未到;最後,絕不會對一個有婚約在身的女子生出愛慕之情。
綜以上三點,他開解知言:“岳家真是雷厲風行,如此更好,若表妹和八舅兄真有首尾,恐怕局面更難以收拾。牽涉眾多,即使能順當解得婚約,幾個府上的樑子結定了,以後八舅兄和表妹很難立足。”
眾多因素和後果,知言都在心中過了一遍,既然無能為力,先顧好眼前人。她一一細問孟煥之出門可順當,午飯用得如何,又道給他備了喜歡的菜,等著一起用。說話間,孟煥之為她把脈,只微笑回答。
臨睡前更衣時,知言覺察到不適,喚了立冬拿了月經帶等物,先在屏風後換上。
立冬收拾著換下的髒衣褲,嘴裡唸叨:“姑娘這個月倒提前了兩日。”說完也帶著小丫頭們出了屋子。
知言這才回過神,每個月小日子來之前三天和之後的兩三日,孟煥之都嚴守規矩不行房事,她還美滋滋以為昨夜某人吃味。深覺被愚弄的知言氣鼓鼓直奔西邊書房,一把奪下孟煥之手中的書,反問他:“煥之,若你不打算與秦家聯姻,又該當如何。”
孟煥之滿腦子裝著韜略謀劃,猛被打斷思緒,目光定在知言手中的書卷上,實話實說:“求娶一位穩當人家的女兒,孝敬祖母,生兒育女。”然後,他貪戀不捨的書本被妻子擲到懷中,眼看她怒氣衝衝扭頭而去,滅了臥房的燈,上床安睡。
莫名其妙,孟煥之翻過幾頁書後,回味過來,昨夜他也問了同樣的話,在聽到回答那一刻心中沒來由不痛快,說不清道不明。明知兩人婚前沒見過面,竟渴盼妻子說出只等著他一人,想到有可能與她擦肩錯過,秦知言變成別人之妻,如萬蟻噬心,難以忍受。
孟煥之合上書卷,啞然失笑,環顧書房內陳設,無一不按著他的喜好擺放。牆上山水圖雖是妻子手筆,卻也是仿著他的原稿而作。他起身站到山水圖前,透過筆墨感知背後蘊藏深情,手指輕劃過,縷縷柔情傳到心中。
孟煥之遂滅了羊角大燈,只捧著燭臺到臥房,放輕了動作換過寢衣,吹滅燭火上床,手伸進妻子被窩摸到小褥子。他明瞭這是小日子提前,仍是經脈停滯引起心煩氣燥。
知言聽見身後孟煥之的動靜,閉眼裝睡不去理他,不多時一隻溫熱大手捂在她的小腹處,輕柔的聲音響起:“這回身上乾淨以後,換個藥方再吃幾天。你可是不能偷著掉倒,良藥苦口。”她心中一股閒氣霎時無影無蹤,轉過身輕聲答應。
孟煥之深嗅妻子髮間,帶笑說:“知言,你可曾想過,我一直未娶,說不定便等著你長大。姻緣線早都牽好,只待適當的時機。”
知言語出驚人:“說不定,是我等著你長大。”引得孟煥之悶笑連連,迭聲說好。
歸根結底,知言還是太孤獨了,成天巴望著孟煥之回家,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和他一起。明知孟煥之重心不在後宅,總想多耗費他的時光一起共度。這下,不僅孟煥之渴望,知言也同樣,她輕聲呢喃:“煥之,咱們的孩兒一直不來。”
“不急”孟煥之安慰她,頓了頓之後再說:“你年歲小,適宜等兩年有孕,藥石避子總對身子有礙,我未曾敢用。一直沒訊息也不算壞事,我都不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