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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裙,因著遮掩年齡小,頭上也用了大鳳釵。孟老太太所贈的首飾倒未敢用,那些太顯眼,即使日後回燕京城,也要斟酌場面方可佩戴一兩樣。
折騰好一會兒,才裝扮妥當,知言站在當地讓聶媽媽等掌眼,又立冬拿出一個黃金項圈鑲著鵝卵大的寶石,掛著到知言脖子上。
知言走到鏡前,這人是自己麼,整得像暴發戶一樣,想著讓取下幾樣首飾,被聶媽媽拉住:“姑娘本性天然,不喜這些晃眼的東西,可你想外頭多少人拿金銀俗物做衡量,對人分出三六九等。姑娘今日若是穿得素簡,指不定他們狗眼看人低,心裡頭不把你當回事。”
也是,秦知言若不是首輔的孫女,還能過呼奴喚婢,穿金戴銀的生活?世人能笑別人俗,踩高捧低,阿諛奉承;豈不是自己沒門路,沾不到權貴的邊,因說出的酸話。
氣質麼,丫頭裡也有不凡的,沒見有人正經看待。估計外頭說起秦家女兒,都是閃著金山般的光芒,太沒必要裝清高,扮做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哄誰也不能哄自個。
知言的底氣在於她姓秦,也就坦然讓丫頭們為自己裝扮,又去孟老太太處,經她點頭過目,才與孟煥之會合。
孟煥之今日也是一襲大紅錦衣,配上白玉腰帶,頎長身形,玉樹臨風。看到知言盛裝打扮,只伸手以待。
知言很自覺地把手放到孟煥之手中,跟著到垂花門處迎接客人。
孟家在本地不算大族,總共二三十戶人家,因孟仲白清高一世,與眾族親幾欲斷絕來往。待孟煥之長大後才陸續走動,也只數戶人家有來往,不曾想今日幾乎傾巢出動,個個揚著笑臉湧到孟府。
知言心說衣裳架子還真是吸引人。孟煥之微笑,縱是他看透世情,也覺得今日之事滑稽可笑。另外,小娘子不停摳著自己手心是為何故?他不禁轉頭瞧向知言。
沒辦法,人越來越多,知言心底煩燥,控制不住自己,手底下總愛做小動作,瞪眼裝無辜。
孟煥之收回目光,因著來了一拔人打頭兩位中年男子,穿著綢衣,外貌與孟煥之有三分相像,並兩名穿綢著緞的中年婦女帶著三個少年男女。正是孟煥之舅家,本地小鄉紳李家,守著幾畝田產兼做個小買賣,也算殷實人家。
孟煥之放手鬆開知言,迎上前稱呼舅舅、舅母,李家幾個少年也都稱呼表哥,知言趨步跟在其後。
不等孟煥之為雙方引見,李家大舅母笑得誇張:“哎喲,這就是外甥媳婦,生得可真俊。”更是熟絡地拉住知言的手不放,身上撲著令人嗆鼻的脂粉。
知言福身喚大舅母。又見過兩位舅舅和二舅母,二舅母瞧著是個好性兒的人,行動有幾分拘促,露出靦腆地笑容。
因孟煥之母親孟李氏在家居長,故李家幾個孩子都比孟煥之年齡小,也都爭相來見過知言。李大舅家一兒一女,分別為十六歲的李崇和十三歲的李錦娘;二舅母只生了一個兒子李嵩,與知言同庚。
李家兩位少年俊俏清秀,舉止間帶著書卷氣,神色不掩好奇,恭恭敬敬口稱表嫂。
李錦娘穿著粉色琵琶袖窄襖,艾青撒花百摺裙,俏麗秀美,水靈靈的大眼睛投注到知言身上,微咬唇,末了閃過一絲忿色,勉強稱表嫂。
李家兩位舅舅倒是和善,耐心等妻兒與外甥媳婦見過面,帶著他們去了孟老太太處。
原定計劃請的客人中,李家舅舅一家算是最後一撥。見客人都到齊,孟煥之正欲帶知言進院,長興急匆匆從前院跑來,手裡拿著一摞貼子遞到孟煥之手中。他粗覽之下,數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家;幾個啟蒙時的同窗,十年都沒見過面;更有幾家當地小吏。
孟煥之冷哼一聲,順手把帖子交回長興手中,只說:“孟府今日不接待外客,改日我在城中酒樓宴請他們。”
長興應下,自去辦差。
知言瞧出孟煥之心中不痛快,早在他說話時提步先回院,不料對方大步追上來拉起自己的手,相攜一同應酬族親舅家。
其實孟煥之拉手前在心中衡量了一番,收回早上拉著知言的右手,伸出左手。小娘子指甲太長,回頭盯著讓剪短,摳得手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