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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言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她舍不下孟煥之,又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找別人,唯有離開他。不過剛露出苗頭,激怒了孟煥之,他盯著她喝了一個多月的藥,生怕知言再說出離開的話。
見小姑子略顯遲疑,四奶奶苦澀一笑,“這次回去,就給房裡的通房停了避子湯,若有喜信,總是四郎的骨肉,我會視為已出。”
“可是,四哥曾經答應過侯爺,這才幾年,秦家失信於人總是不好。”知言不無擔心道。
安遠侯在朝中出名的難纏,待人接物全憑性情,瞧得上的,心都能掏出來。若有誰衝了他的眼,會處處尋人晦氣。老狐狸吃過司馬氏和杜家的暗虧,明裡受的氣全來自安遠侯,真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安遠侯愛女如命,秦家可以再等個十幾年說納妾的話,萬不能在這當頭惹怒他。
四奶奶心中明白:“放心,父親交給我,他最聽我的話,不會尋四郎的麻煩。”
還是不妥,知言心中盤算一圈,說出疑惑:“四哥知道你的打算?”
四奶奶輕搖頭,丈夫越說得輕鬆,她心中愈發不好受,既覺他從未在意過自己,又愧對他的體貼。她想著給通房偷偷停了避子湯,等有了準信,生米做成熟飯,迫得他接受庶子出生。
對家中叔伯兄弟的品性,知言心中有筆帳,若說秦昌長得最像祖父,秦昭的性情全隨了老狐狸。秦敏鐵腕,對家中上下牢牢掌控,絕不喜歡旁人左右他的決定。秦昭不會差到那去。
知言適時提醒四奶奶,“四嫂,你還是同四哥說一聲,他的脾氣,你還不知道,最不喜歡別人替他做決定。生孩子的丫頭隨時可以尋得,可別惹惱了四哥,夫妻生出嫌隙來。”
四奶奶杏目瞪大,滿是驚愕,她真是忘了丈夫的脾氣。怎麼辦呢?自己不能生,別人不敢生,她快要撐不下去。
知言輕拍四奶奶的手背寬慰,“四嫂,不用怕,四哥絕不會捨下你。你要穩住,把心放寬,說不準隨時都能懷上孩子。”
四奶奶噙著淚點頭,哽咽著聲應聲好。涼風習習,遠處傳來男人說笑的聲音,她趕忙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淚水,換上笑容看向前面拐彎處。
孟煥之和秦昭並行而來,一個身著銀白流雲紋錦袍,風姿卓然,另一個身著黛色暗紋道袍,氣度悠閒。
知言撇了撇嘴,衝著來人使性子:“你倆再不出來,我找人把書房的門窗釘死,天天往裡送口飯,關上十天半個月,看你們還說呆在裡邊好。”
“這不出來了,等太陽下山暑氣消退,我帶你到外頭逛一圈去。”孟煥之明白冷落了妻子,好性兒哄著她。
知言莞爾一笑,“這還差不多。”她轉頭對著四奶奶問道:“四嫂,我們一起去。”
四奶奶看一眼丈夫,見他微點頭首肯,笑著也應下。
知言不滿地看向秦昭,替四奶奶打抱不平:“四哥,你也管得太緊了。四嫂騎馬比我要好,整天悶在家裡打點中饋,難得出來一遭還要看你的眼色行事。真是的!”
秦昭真是冤枉,他從來不約束妻子的行為,只不過四奶奶習慣於事事看丈夫的臉色,說過許多次,她總是改不了。秦昭不是鐵石心腸,感動於妻子待他一片真誠,也不做辨解,笑著認錯。
四人復又坐下,上了茶,說著閒話。一時意兒醒了,在屋裡消過汗後,也被奶孃抱出來。
秦昭發自內心喜歡幾個外甥,因著妻子在身旁,他不像平時抱著意兒不撒手,只是淡淡的在旁抿著茶,時不時打趣妹夫一句。
意兒才睡醒,眼睛中籠著水霧,有點懨懨的,偎在父親懷中懶得動。孟煥之想讓兒子站一下,意兒扭著身子不願意,哼唧著伸出雙臂找孃親。
知言頗為自豪,示威性對著孟煥之揚了下巴,抱過兒子哄他。意兒安安靜靜呆了一會兒,終於露出笑容,才咿呀說語時喋喋不休說著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夏日悠長,清靜怡人,風吹來的味道帶著靜園的竹林清香。知言格外想念老狐狸和方太君,兩位老人尚未見過意兒。她好想帶著孩子獨自回西北住上一年半載,可燕京有孟煥之,有她的家。
未出嫁時,她的根在秦府,現時,她離不開孟煥之,孟煥之也不能沒有她。更不消說,兩人還有意兒,兒子的一舉動牽動著兩人的心,把他們緊緊聯絡在一起。
見妻子又開始愣神,孟煥之朝她臉上仔細看了看,這又是怎麼了?方才還在說笑,轉眼間顰著眉頭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知言,怎麼了?”
“我想祖父和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