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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承認,不慌不忙陳說原因:“杜兄的才氣世間難得一見,人雖偏激心懷忠君愛國,不好就此消聲匿跡,朝中正缺有用之材。”
“哼!”天子帶著怒氣冷哼,“他出言不遜以下犯上,也能稱為忠君愛國?”
離杜謙上奏摺已有幾月有餘,天子提起來仍是意難平,煩燥不安在殿中來回走動。
話頭提起斷無回頭路,孟煥之直言:“子昂所為,學生不敢為,朝中也無人敢為。唯他視君上為常人,諫言錚語並非全然可取,卻也有三分在理。初時起意世間難尋第二人。”
殿中一片死寂,幾個小內侍偷著嚥了口唾沫,直呼乖乖孟翰林膽子太大,拐著彎說聖上也有錯。
長盛帝眼神陰沉,盯著殿中之人。孟煥之也不躲閃,目光堅定直視天子。他骨子裡天生帶著硬氣,先祖留給獨傳金孫的遺言是:不屈君王,不跪鬼神,心存王道,不畏於世。彼時,他尚年幼,只懵懵懂懂點頭記下。
幾十年過去,唯含章殿中立柱猶記仲白血濺,孟煥之慢慢理解了祖父當年作為,雖認同卻不效仿,他會用另一種方式與君王相處。
長盛帝有幾分真心欣賞孟煥之,輕笑一聲:“若杜謙誠心認錯,朕便饒了他。”
孟煥之聽後沒有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心中猛的一沉,依杜謙的性子絕對不會低頭認錯,他等著天子說出後面的話。
“既然你提議,你去跑一趟,若辦不好一起受罰。”長盛帝對杜謙的脾性瞭如指掌,反將了孟煥之一軍。
孟煥之只有接著,領旨前往詔獄探視杜六郎,才出宮門,迎頭碰上趾高氣揚的桂王帶著隨從下馬,不卑不亢向對方行禮。
桂王才沒功夫理會一個小翰林,旁若無人從孟煥之身邊走過,大步流星徑直入宮,一縷瓊花香氣隨之飄過,留在宮門外的桂王眾隨從發出譏笑聲。
孟煥之不把眼前一眾小人放在眼裡,眼睛掠過他們,去牽了馬匹幹正經差事。
他記性絕佳,自小過目不忘,方才一掃,總覺得有副面孔很是眼熟,很像一位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孟煥之上馬後再回首,一一看過去,沒瞅到方才見到的那臉。他不會眼花,只因眾隨從中有位內侍背對著身子,瞧不真切面孔,只看見肩頭削瘦身形單薄。
算了,他還肩負著重任,皇子私底下的行為輪不到他來管。
黃昏時分,知言牽著意兒站在垂花門前等著孟煥之回來,當他出現在視線中,快走幾步奔向她們母子。
意兒踮著小腳尖,在原地蹦蹦跳跳,他已經站得很穩當,牽著大人的手學走路,見父親回來,扯著知言向前。
孟煥之一把接過兒子拋向空中再接住,連玩四五下,逗得意兒哈哈大笑。
孟煥之單臂抱著兒子問他高不高興,意兒小雞啄米般點頭回應。
父子倆交流一番,偏心的男人才把目光投向知言,半摟著她回屋。
知言一眼瞧出孟煥之懷著心事,相處久了,無論他把情緒隱藏得再好,知言都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得到。
撤下榻幾,臨窗大炕成了意兒撒歡的樂園,孟煥之耐心陪著兒子玩。直至把意兒哄睡著抱去廂房,他也四肢伸展平躺下放鬆。
一雙柔荑按在他的太陽穴輕輕按摩,孟煥之抓過妻子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我今天去詔獄見}杜兄,他不肯認罪。”他的心情略顯沉重。
知言故意說得輕鬆:“我早都說過,你們三個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個個又臭又硬。虧得你還有我,不然比杜六郎還要古板。”
“對,我還有你。”孟煥之嘴裡調笑,手臂一攬帶著知言滾向炕中央,半壓著她的身子向脖頸間吹氣。
知言嫌癢,已笑做一團,雙腮生霞,秋目含春,挑著眼角無聲的勾引人。
這雙眼睛通了情*事後絕美驚人,孟煥之親吻妻子,好生憐惜了一番,摟著疲憊的人兒哄她入睡。
秦家的女兒大抵都會勾魂,遠嫁的十姨妹他只見過一回,的確傾國傾城,怪不得讓桂王念念不忘,尋了個有五分相像的清俊小廝常伴身邊。還是別告訴妻子,免得她又氣著身子。
桂王的事只在心中一閃而過,孟煥之更多想的是如何勸說杜謙。
窗外夜涼如水,煙雲蔽月,一縷月色投進柵欄,杜謙在牆上摸索著刻下一道,九十個日夜,即使在黑暗中他也熟悉牢房中的一切。
來時酷暑,錦衣單薄,笑嘲正好納涼。
現時秋濃寒深,陰冷逼人,摯友脫下身上衣物給他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