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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京一路西去,暫時拋下獨留思兒一人在京中的遺憾,意兒從出城之日起便撒了歡,鎮日騎在馬上一路急行,美其名曰為大家前面探路。
瞧著到了晚上面皮曬得通紅的兒子,知言邊為他臉上抹藥膏,心內竊笑,臭小子,先由著你樂兩天,到第三日你還能蹦噠起來才叫能。
孟煥之年少時出遊四處,知道初在馬背上疾行一日後的苦楚,他本意勸解兒子悠著點,免得三五日後莫說著騎馬,走路都成問題,見妻子高高掛起做旁觀狀,略一沉吟明白她的用意,也便遂了意兒的心思。
果不出所料,第三日清晨意兒呲牙咧嘴扶著小廝的肩頭艱難出現在大家面前,腳下一寸寸挪著,坐下時兩腿撇得老開,俊俏的小臉扭曲成一團。
知言邊為兒子佈菜,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溫聲道:“今天同孃親一起坐車,等養好了再騎馬。”
“我要自己要藥,孃親不許偷看。”意兒的關注點總是莫名其妙。
少年郎的長大總以抗拒與母親親近為開始,以前的秦昌就如此,意兒也慢慢牴觸知言把他當成小孩看,總以小大人自居。
知言忍俊不禁,笑著應下。
意兒邊拔拉著飯嘀咕道:“爹爹和孃親也不提醒一聲,原來騎馬久了大腿內側會磨起泡,那泡破了才叫一個疼。”他皺著眉表情痛苦萬分。
孟煥之抽冷在旁來一句:“我們說了,你肯聽?凡事要自己親身經歷後才能瞭解內情。坐在車上養兩天,等好了就不會那麼容易磨起泡。”
意兒半信半疑,先上車自己上過藥後,才允許知言上車。有他在,嘰嘰喳喳嘴裡不停,也能分散知言的注意力,使得她不那麼牽心思兒。
穿過城鎮,行至人跡罕至的曠野處,孟煥之邀請知言棄車換乘馬匹。車廂外的他一臉熱情,伸手以待,知言將手遞給他,笑靨如花。
飛翩老了,行不動遠路,留在孟府京中養老。啟泰帝賞給孟煥之千里良駒當新座騎,他把追風還給知言。
“煥之,你行走大江南北時有沒有豔遇?譬如說那家的貴小姐看中你。”知言騎在馬上,偏過頭戲問身邊的人。
“豔遇?”孟煥之卻是笑了,盯著神情促狹的妻子,故意清了清喉嚨,“倒有一樁。”
“啊?”知言好奇,催促他快說。
孟煥之反問一句:“真讓我說?”
倒真問住了知言,據她瞭解孟煥之以前和別的女人沒有什麼瓜葛,現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樣,難道他瞞得太緊?
不想,知言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和其他女人的事,驅趕追風慢跑幾步,把那人拋在身後。
見她懨懨的樣子,孟煥之心下好笑,不再賣關子,快跑幾步追上妻子,握住追風的韁繩,很是認真道:“看,證據就在眼前。當年,有個沒見過面的小滑頭用一匹馬哄得我上勾,日思夜想,一輩子都甩不掉。”
明白他說的什麼,知言輕罵一句:“無賴!”嘴裡不饒人,眼底卻是笑著的,口是心非大概就在說此時的她。
官道上兩人悠閒並騎了數里,快到打尖時,知言復又回到車上。意兒一個人等得無聊,逮住知言嚷著要玩葉子牌。
知言只顧得上擦汗,久不活動才騎了一會兒馬渾身乏困,抓著葉子牌直打旽,迷迷糊糊出錯了牌也不知,她也未發覺意兒探究的眼神。
待到驛館時又是孟煥之親自攙扶她進去,意兒跟在父母身邊後,腦中閃現京中其他官家子弟的話語。能同他交往的都是各家的嫡子更甚者是嫡長子一類,每每聚在一起聽他們閒言幾句,無非在說家裡的姨娘、庶出的弟妹。
孟府就兩子,還是一母所出,府裡更沒有通房、姨娘之流,爹爹與孃親又好得沒的說,常常當著一屋子的人眉來眼去。意兒坐在人群中,全當是聽趣事。聽到大家義憤填膺家中的不平事,他抽冷來一句:“你家為何要有姨娘,叫伯父全遣散了就是,便也沒那麼多的麻煩。”
大家看意兒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誰家不是三妻四妾,若守著一個女子還不得叫人嗤笑。孟大人是出了名的畏妻,他們的爹爹才不是。
意兒輕嗤,心下暗道他的爹爹才不怕孃親,相反孃親事事聽爹爹的,畏妻的名聲爹爹背得可真冤。
安置妻子入睡,孟煥之踱到兒子房裡問功課,雖在路上也不能懈怠,誰知那臭小子一見到張口就問:“爹爹,你為何不納妾,是怕了孃親嗎?”
胡鬧!孟煥之頭一個念頭即是,他又見兒子鄭重的樣子,收起斥責的話兒,施然坐下,慢條斯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