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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史府中,大老爺、秦楓並六老爺,小輩的秦旭、秦昭並第四代章哥兒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依來信所說,秦曉被人下了套,先是連贏數日,數萬銀票裝到腰包中,不僅贏回之前輸掉的家底,尚有萬兩的盈餘。賭徒的心中就沒有見好就收這一條,秦曉妄想再多贏一點,不肯收手,之後形勢急轉而下,他依是輸了個一乾二淨。
有玩家提議玩個大的,一把即能翻盤,秦曉不假思索應下,他節節敗退,賭紅了眼,最後不知怎麼的就寫下了欠據。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秦家三爺秦曉欠對方紋銀百萬兩,限期半年還清,至於欠款原由卻是語焉不詳。
大老爺怒拍桌面,“國庫一年收入不足三十萬兩,紋銀百萬,真當秦家富可敵國。”
秦旭勸父親息怒,說出猜測:“秦家沒有這麼多錢,馬家或許能有。”
秦曉的母舅家領著織造局的差事,也有三十餘年,富得流油。聽傳聞說洗漱用物都是黃金打造,雖是誇大其辭,可也有幾分在理。對方恐怕是衝著馬家來,或者是衝著馬家織造局的差事來的。
正與秦昭來時路上的猜想不謀而合,他點頭道:“二哥說得有理,能吞下織造局差事的無非就是那幾家,背後主使之人浮出水面,咱們也好行事。”
六老爺秦樺大冬天裡也搖著他的玉骨折扇,一派閒適自在,“依我說,馬家這差事也該卸下。他家非是皇親非是國戚,能幹這麼多年也是父親的功勞。”
可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肯定要重要自己的心腹,江南織造局的肥缺豈可落到外人手中,再等上一年半載天子也要想法子趕馬家下臺,換上自己的人。
馬家那邊一向聽話,不聽話也沒法子,一介商戶要不是有秦家相護,一點家底早叫人蠶食乾淨。可眼下,這百萬欠款又該當如何?白花花的銀子不是說有就能有,秦家人沒臉真衝著馬家伸手討要銀兩。
秦楓拿著信件看了又看,指著一處笑說:“我看他們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見大家追問為何,秦楓舉起手中紙張,手指向秦曉寫下欠據的日期——八月初十。
先帝七月中立新太子,時間不長便臥床不起,湘楚遠離京城,訊息滯後,謀劃的人定想不到秦家會平穩度過新舊交接之時,並能立下功勞。再者,秦曉寫下欠據後,又對家中隱瞞了數日,幾下拖延,京中才收到信。
謀劃的人家真是估錯形勢,要麼他家同楚王或桂王派系早有勾結,盯住馬家這塊大肥肉眼饞了許久。馬家雖是商戶人家,治家卻是嚴謹,勒令家中子侄不得沾惹惡習,違者逐出家門。從他家不能得手,旁人把目光投向幾個姻親,秦曉自小好賭的惡習在京中就不是隱密之事,諸權貴家都知道一點,他的缺點恰恰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玩物喪志!
在場的秦家人心內默唸,他們全都選擇性忽視信上另一條訊息——秦曉欠下天額鉅款東窗事發後,二太爺動怒,親自動手杖責兒子。不計其數的棍棒下去,秦曉下肢被打得血肉模糊,傷重不能治,大概會終生臥床。
大家不知道另一點,二老爺連氣帶怒,又手下發了狠力,幾下交接,也是年已半百的人,打完兒子眼前一黑倒下,現在仍病著。
前因後果都理清楚,大老爺和秦旭特意拿出此事問九歲的章哥兒。他是長房嫡長重孫,早在前兩年家中長輩議事時就在旁聽長見識,今回見祖父和父親問起,落落大方回道:“三叔已經犯下錯,既然對方有所需,咱們可靜觀其變。”
幾位長輩微笑,這孩子稱得上可造之材,小小年紀見識透徹。
孫兒說得在理,大老爺仍要敲打章哥兒:“只說對了三分,其餘該怎麼行事回去後好好想一下,明天再來找祖父。”
章哥兒再是老成,也是稚齡小孩,得不到祖父的稱讚,略不快地回了屋,絞盡回想馬家、秦家、織造局、兩任帝王等之間的關聯。
如同他們猜測的一樣,馬家一放出訊息要辭去織造局的差事,就有幾家在京中異常活躍,上躥下跳找尋門路。
啟泰帝算是平空殺出來的一匹黑馬,外人很難找到路子同他搭上話,數來數去,御前惟有孟煥之最紅,說話也最管用。
這不,就有一天,有人尋到孟煥之處,放話能為秦家三爺還了賭債,只換在天子面前美言一句,能爭取到織造局的差事。
和預料中的差了一點,來人應該找到秦家,再轉而找到他。孟煥之不動聲色應對訪客,心中思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