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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萬語終不捨,孟煥之攔住妻兒送行的腳步,只在府裡與他們告別。出城一路顛簸,初春時節寒意尚濃,長亭外風大,此間就好。
意兒明白爹爹要出遠門,緊摟著他的脖子不放,可勁兒賣乖:“爹爹,意兒在家乖乖的,你要早點回來。”
孟煥之貼著兒子的臉蛋,嘴裡應聲好,目光不離懷中嬌妻,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柔聲叮嚀:“我走後,可不許哭。”
知言現在就想哭,輕咬唇點頭,垂頭為他整理衣袍,屋裡三人都不說話,異常安靜,只聽桌上鐘錶滴嗒聲。
把他腰間的玉佩和荷包再細細檢查一遍,知言伸出胳膊接過意兒,嫣然一笑,對兒子說也對自己說:“意兒,快和爹爹道別,叫他早去早回。”
意兒撇著小嘴,眼淚汪汪,奶聲奶氣喊一聲:“爹爹。”
一對磨人精,小的明著流淚,大的恐怕心裡在流淚。孟煥之也不顧兒子在身邊,勾頭攬過妻子,用力吻向她,口齒噙香,留有早間纏綿餘味,臨了又想咬她一下。放過檀口香舌,他真衝著她的臉蛋狠咬一口。
“哎喲”,知言疼得跺腳,用力推開孟煥之,又怒又氣,淚花在眼眶中打轉,騰出一隻手捂著臉。
他雖不是屬狗,肯定也是狗變的,偏生最好咬人,又咬得這麼狠,可怎麼出去見人。
他兩人親呢,意兒在旁半捂眼睛,一邊用手指著臉說羞羞。
孟煥之笑出聲,輕拉開知言的手,親吻一下剛咬過留下的牙印,“乖,帶著意兒留在屋裡。”
說完,他退後一步,拿起榻上的鴉青色披風,眼底漾笑,一個迴轉身人已沒了影,空餘拱門處垂掛著的水晶珠簾晃動。
意兒咧著小嘴才笑話爹孃,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屋裡爹爹不見了,著急得直哼唧,硬掙扎要下地去追。
知言抱緊兒子不讓他去,連聲哄道:“爹爹過幾天就會回來,孃親帶意兒去找四舅舅玩。”
舅舅再好,也沒有爹爹好,意兒抽抽答答掉淚珠子,小手背來回抹著淚。一副可憐的小模樣瞧著人心都快化了,惹得知言也想落淚。
不行,她要給孩子做個好榜樣,打起精神帶著意兒,領上丫頭婆子和早收拾好的東西去了三房。
反正孟煥之不在家,秦楓又寬和,不會急燎燎趕走回孃家的女兒。知言可以藉機賴著多住幾日,兒子有外祖父和舅舅陪著也忘記嚷叫要爹爹回來。
知言臉上頂著牙印,脂粉蓋不住一圈青紫於痕,裝了糊塗無視大家挪揄的目光,成天折騰廚房,吃了睡,睡了吃,陪著快要生產的四奶奶說一會兒話,和知畫湊到一處寫字作畫消磨半日功夫。
姐妹姑嫂間相互取笑,親近無隙,倒有幾分像先前未出嫁時在閣中的日子。
李錦娘呆在秦府身份尷尬,待她養好身子,孟煥之做主送表妹先回滄州。她萬分不捨親生女兒,也自知身份卑微,李家又是小門小戶,貿然帶著月兒回去,女兒一生都要受人白眼。
蘇家雖敗落,拿知畫無可奈何,若聽說錦娘帶走女兒,從她手中奪回月兒不費吹灰之力。
再者,月兒也很牴觸突然冒出來的姨娘,每見到錦娘,滴溜著黑亮眼珠,始終不肯讓生母碰一下。
凡事都要有個過程,錦娘嘴上說不急,暗中落了不少淚,可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她除了悔恨再別無法。
思慮來去,錦娘也不知今後的路該如何走,順從聽表哥的安排,也只記住表哥一句叮嚀:凡事自己多長個心眼,踏錯一步即是萬丈深淵。
錦娘自覺沒臉,不敢抬頭看一眼表哥,唯唯諾諾應下,跟著兄長起程回鄉。
如此一來,月兒留在知畫身邊給她解著悶,又府裡添了意兒,兩個孩子做伴,從早到晚,笑聲不絕於耳。
知畫自和離後,衣著素簡,不再穿豔麗的衣衫,蜜合色碎繡迎春花的褙子,也學了知言只用小鳳釵妝扮。淡妝濃抹總相宜,麗人消瘦,凝神作著一副山水圖,畫成收筆,她瞄到知言臉上的印記,笑意促狹。
被異樣的眼神盯了有七*八天,知言全當別人突然發覺她變得更美,依舊我行我素,指著畫作點評。
閒來無事解悶,孰好孰壞,知畫一笑置之,喚過妹妹坐下用茶點。
知言才端起茶碗,眼前衝出一對淘氣寶從身邊跑過,差點撞得她失手灑了茶,沒來由一陣心煩。
“四姐,我要出去走一走。”
說著話,人已走到門口,知言抬首卻望見秦楓和秦昭從前頭回來,瞧著神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