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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都是他不在身邊,說自責與愧疚也與事無補。
“你呀!”
知言現在回想也是後怕不已,這個時代沒有剖腹產一說,也沒有先進的醫療機構急救措施,說不會大人小孩都會送命。可當初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胃口,感覺心裡空空的,使勁換撥拉飯好似能填滿,整天喊著餓,毛病都是自己吃出來的。
“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她哼哼道,收穫孟煥之一張黑臉。知言才不怕,誕著臉膩著他。
孟煥之果然繃不住,摟著她說笑:“你比意兒還要難纏,我拿你們孃兒幾個沒招。”
西暖閣裡奶孃給思兒餵飽奶,覷得空把孩子送進去,人家小夫妻久別勝新婚,外人都要有眼色不是。
這話不假,秦楓父子容孟煥之安穩休息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便約他到外書房談正事。
按理說,出嫁的女兒沒有在孃家生產坐月子的規矩,知言再是特例,到臨盆時也該回孟府。
秦楓一而再再而三為女兒破例大有原因——孟府不大安全,據府裡守著的幾個奴僕私下回話:時常有人下帖拜訪,更甚者宵禁後守夜的家丁抓到過兩回翻牆而入的竊賊,時不時牆外扔進來死貓死狗的屍體,嚇煞一眾丫頭婆子們。
醉翁之意不酒,秦家報了官在明處搜查,秦暉命人在暗中走訪,順藤摸瓜理出頭緒,背後主使不外乎南派那幫文人官吏。官府有官府的章法,秦暉自有法子痛下狠招,雙管齊下才還孟府一個清靜。
秦暉歪在榻上一一說完,再加一句:“九妹夫,來者何人你應該心中有底,上不了檯面的狗東西們拿女人孩子做筏子,滿肚子的學問真的都餵了狗。那幾個小毛賊都在京兆尹的大獄中,不見也罷。”
這些小伎倆都在孟煥之的預料中,所以他才把妻子交付到岳父和舅兄手中,現在讓他更為擔心的是聖心,離開近一年對京中的情形略知大概,藉機向秦暉詳盡問來。
秦暉言無不盡,一副慵懶的腔調慢慢說來:“天家亂成一鍋粥,楚王和桂王鬥瘋了,要是沒人攔著,他們見都想掐死對方,你說皇上能不愁?!”
“錢大家離開京城去了原籍,秋天的時候走的。”秦楓冷不丁插一句。
孟煥之曾在含章殿等候長盛帝召見時聽到幾句風言風語,明白錢大家突然離京背後的事,他坐直身再追問一句:“四舅兄可有來信,北邊是個什麼情形。”
“開拔去了邊境,準備迎敵。”
一提起北境,秦楓言語中透著焦慮,他的兩個兒子都在那邊,戰場上刀劍不長眼,別的不願惟盼著他們都能平安回來,建功立業才是其次。兒女多愁心事也多,昭兒來信也為常氏求情,只要他們回京,他便容許常氏在府中走動,反正她已經被嚇破膽,讓她同外人接觸也不敢。
“這個時節?”孟煥之錯愕,上回即是冬季迎戰損兵折將,今回有英國公坐鎮不可能再犯同等錯誤,“北邊王庭汗位已定?”
見岳父點頭,孟煥之靜下心一條條挼清各方線索。低聲下氣也好,卑躬曲膝也罷,他還是要進宮一趟,有些事要當面同長盛帝商議,現在朝中必須壓制住南派文人反撲之舉,要不然前功盡棄,到那時候他和王善叔首當其衝受害。
孟煥之站起身託付道:“岳父,勞您再照看知言幾日,有幾樣要緊事不能耽誤,我這就進宮一趟。”
秦楓頷首,箇中厲害他都明白,女婿既然已回京,有的是時間與女兒唧唧我我,前提是要保住身家性命,當臣子的榮辱全在君王的一念之間。
送走女婿,秦楓提溜住想趁機逃跑的兒子,揪著他的衣領支使,“意兒一轉眼找不到爹爹又要鬧人,正好你有空,去陪婄他。”
秦暉呲牙裂嘴,俊臉扭成一團,深悔沒有早點溜之大吉。外甥、外甥女再加上快學會走路的小侄女都是鬧人的小祖宗,他們的爹全都躲清閒去了,讓他一個不相干的人成天陪孩子嬉戲玩耍,腿也跑細了,耳朵都被吵聾,果然不娶親是對的。
“你該是成個家。”秦楓撫須笑咪咪地說,看得秦暉背後一陣寒,父親該不是偷著給他定下親事?
秦暉擦著門掙脫出去,邊往外跑大聲喊道:“兒子還有正事,晚上不回來用飯。”
秦楓盯著空無一物的手嘆氣,兒子們沒一個省心的。
四郎非要跑到北邊去吃苦受凍,女兒生下來連面也沒能見上。九郎是迫不得已,只要今上在世一日不能回京。
京中這一個比他年輕時還要風流,博了個頭號花名,正經好人家誰敢把姑娘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