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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巡邏時不由多走了幾十里路,就盼著見個熟人,這才碰到雪地裡迷了路的張盛。
張盛出去一遭狼狽至極,手下親衛並兵丁全都折損在暴風雪中,要不是他天賦異稟體質比常人優出許多,也是斷斷不能支撐到有人來相救。
英國公撫須,有個主意頓然而生,軍中正缺少像秦曠這樣熟知本地地貌軍情的人才,思索片刻後打定主意:“不知九郎可願再來我帳下效力,老夫拭目以待你們這幫後生小輩建功立業。”
秦曠垂目,玉顏無暇,若是在上京定惹得得眾多官家並民間女子傾慕,但在軍營戰場上沒人會因為他生得好看而放他一馬,相反他的外貌卻是拖累,從京中到北疆其間受到的騷擾惟有秦曠一人知曉。
“小的願追隨大人,甘做馬前卒。”須彌,秦曠已做出決定,自始至終他沒向兄長看一眼。
秦昭欣慰之餘又有幾分傷感,弟弟長大了,不再躲在兄長的羽翼下避風雨,九郎單飛數年,已然與他比肩。
帳中眾人還有要事商議,張盛很是親熱拉了秦曠出去,為救命恩人兼表兄安頓住處,他倒是機靈了一回,直接把秦曠帶到秦昭的屋子,一疊聲命人置辦熱湯好酒菜,又出去安頓秦曠帶來的兵衛。
熊孩子耿直藏不住話,出去一圈回來皺著眉頭,“九表哥,你手下那個何大郎總有些古怪。”
“可是他最先發現你,發出訊號,你才能得救。”對於張盛抱怨了一路的何大郎,秦曠覺得要適時提醒一下。
“這我都知道,可就是不喜歡。”
張盛暗自嘀咕著,撓頭很是不解,不知何故他十分厭惡何大郎,看見了就好似碰到敵手,從屋子裡出來心中仍憋著不舒服,想找人說道兩句,可巧碰見喬駿,二人攜手去張盛住所閒聊。
那廂秦昭與英國公商議完布兵排戰的密事,對於今後的戰事有了明確的方向,大戰前昔,眾人都要放鬆一回,他抱著兩甕酒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內九郎黑髮如瀑披散在肩頭,信意斜靠在炕上翻看兄長帶來的兵書,神情專注,不曾發覺屋裡進來人,直到灑壇置地發出聲響方才驚醒他。
秦昭止住弟弟起身的動作,走到炕頭前,拉了九郎的手來看,手心虎口關指佈滿老繭,骨節粗大。他又脫了弟弟的粗布襪,捲起褲管向上檢查,青紫淤痕星點遍佈,都是凍傷後留下的疤痕。
“四哥?!”秦曠的聲音帶絲慌亂,急忙用皮毛遮住手腳,無奈兄長鐵鉗著不讓他動。
秦昭深咽一口唾沫,牙關緊咬,幾步走到箱籠前取出藥膏,站在原地再吸一口氣,這才回轉身為弟弟親自上藥。
“疼不疼?”
“一點小傷。”
“剛來的時候疼不疼?”秦昭手下用力,眼睛緊盯著弟弟的表情。
秦曠燦然一笑,“四哥,都過去了。”所有經受的若痛與折磨都已是往事,他終是紮根於北疆,再提也無宜。
秦曠為了寬心,盡挑好聽的來說,“四哥,我的手下那幫兵衛中有一個還是南邊人,父親在蘇州時,何大郎的孃親曾在府裡打過兩天雜。”
偶然機會救了一個逃奴,三言兩語問出底細,他鄉遇故交,秦曠很是喜歡聽到有人說起父親弟妹們的舊事。北邊軍營空虛,邊民全遷往內地,無法補充兵力,上頭也樂見多出來年輕力壯的兵士,允許秦曠收留何大郎在軍中。
秦昭也高興弟弟能結交三五知己,於次日提出要見何大郎一面,不過是一位普通的年輕人,口齒伶俐,人也看著機靈。說起來,秦昭也覺得有幾分面熟,當時他並未做他想,只當是緣分使然。
張盛嘀咕了好幾回瞧著何大郎不順眼,他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動勁,言語攀扯間倒讓大家打探出何大郎親眼目睹張盛落魄狼狽的模樣。
這是丟了面子,才覺得別人礙眼,眾人一笑置之沒把他當回事。
可惜,若是孟煥之在必警覺於張盛的反應,熊孩子的直覺準得連他自己也道不清來路,一點疏漏之後差點鑄成大錯,可已然失去的卻是無可挽回,再後悔也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