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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再者同一個酸文人斤斤計較也有*份。再派了人去詔獄一探究竟,杜謙閉口裝啞巴,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別人吃不透他心裡的想法,回來向天子如實覆命。
倒真像是杜家小子的做派,長盛帝揮揮手把人傳送到嶺南。
就這樣,冬至來臨之時,杜謙得以迴歸自由身,從暗無天日的牢房走出,正逢大地素裝銀裹,光芒耀眼。他緊閉眼睛,黑暗中呆久了,突然畏懼起這奪目的陽光。
孟煥之來接友人回家的同時,扔出一個重磅訊息,杜謙的未婚妻託人捎來話要與他成親,然後一同結伴去嶺南。
杜謙躺在車中慢慢適應白晝,聽後只冷言:“她不必信守婚約,我會主動退婚允她另嫁。”
他只見過未婚妻一次,長什麼樣都不記得,深情意濃肯定是假話,無非顧及名聲履行約定,實在沒必要。
孟煥之提醒道:“聖上金口定下的婚約,王家小姐若不嫁你,此生也只能終老閨中,你說退親也沒用。依我看,她倒也是個奇女子,不如就此成個家,以後有個伴,免得你一時腦熱再捅出簍子。”
杜謙沉默了許久,幽幽道:“我一個乾脆省事,不想有個累贅,也別幹牽連他人的事。”
孟煥之不再勸說,帶著杜謙回家,獄中經受酷寒和飢餓,不敢立即大魚大肉養著,清粥小菜,屋中驅了寒氣,調養三五日就得要動身離京。
杜謙出獄的次日,王善叔帶著孫女登門,開門見山要給他們即時完婚。御賜的婚事,不想認也得認下。杜謙若死在獄中,他的孫女要守一生望門寡。所幸還活著,王善叔自覺張不開口退親,他也沒有天大的臉面能在天子面前討來解除婚約的話。
杜謙依舊拒絕,跟著他千里跋涉受罪,還不如留在京中守著未嫁之身,無情無義不必受名份約束。
王家小姐倒是落落大方,二八妙齡少女,中等姿色,俏麗清秀,說話比平常的閨中女子多些鏗鏘之氣,款步站到杜謙面前相問:“素在閨中聽聞杜郎大名,頂天立地無所畏懼,今日一見大失所望,竟怕擔起責任。你不娶,我也要嫁,王家沒有休棄再嫁之女,我不能連累家中清名,死也要死在杜府。”
近半年的折磨,杜謙身上皮包著骨頭,穿著孟煥之的衣服顯得更加削瘦,臉上五官愈發立體,稜角分明。他認真看了看未婚妻,勾唇自嘲:“何苦呢!如此說來倒是杜某愚了。”
王家小姐神色堅定,不避不躲。這樁婚事來得突然,她心中並不情願,迫於君威認命。未婚夫進了大獄是死是生,家中上下為她擔著一片心。官場上重名聲,祖父不能輕易開口毀婚,她也要認命。嫁不嫁,她都要過一生,一個人守著淡如白水的後半生,臨老還要受人白眼不得暢快,不如博一把。
杜謙本來獨立特行,經歷短暫的消沉和迷茫,鬥志不改,未婚妻的行為動機雖不純,可也讓他心中生出幾分敬意。眼下的他即將要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別人不怕,他為何要懼。
七尺男兒,一揖到底,鄭重其事求娶,“子昂誠心求娶小姐,願相伴終生,白首同約。”
王家小姐再看一眼祖父,還以福身:“妾願追隨夫君天南海北,此生不悔。”
那像情人定下盟約,兩人正經的像老師學生講解學問。
知言覺得自己的婚姻就夠離奇的,婚前沒見過面,才十二歲就出嫁,守了三年孝後圓房。杜謙和王家小姐更讓她重新整理認知,果然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孟府和王府為一對新人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婚事,沒有花轎迎娶,也沒有吹響熱鬧。一桌酒菜,王善叔親自把孫女交到杜謙手中,叮囑了幾句話,便起身回家。
知言帶著人倉促之間收拾出一間新房,應景的龍鳳紅燭,大紅鴛鴦戲水錦被,撒帳的乾果。這全是她為幾個丫頭出嫁準備的東西,只有先挪用。反正杜謙身子弱的一陣風就能吹倒,別說新婚之夜,至少蜜月期間都是純蓋被,一對新人都很陌生正好有個熟悉的機會。
杜謙和妻子完成任務般辦了婚事,就該動身去嶺南,他還是有罪之身,拖家帶口裝著兩輛車孟煥之為他準備好的用具和銀票、碎銀,跟著押解的衙差上路。
直到今日,杜謙才體會到他亦是凡夫俗胎,離了五穀活不成,沒了銀子寸步難行。
山重水遙,前路艱險,孟煥之只說一句:“珍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杜謙報以同樣的回答,轉身大步踏上車,同妻子一起向孟煥之夫婦揮手告別。
送走了杜謙,孟煥之有幾分失落。他明白杜六郎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