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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伕用冰冷如寒霜的聲音說著這些事,聽得魯氏心頭髮抖,“柳雁!”
那斗笠下的臉終於全露了出來,一雙眸子寒如冰,冷冷盯著她。少女的臉如芙蓉絕色,卻讓魯氏覺得像地府來的勾魂鬼差,驚嚇不已,強定心緒,“你速速將我送回岸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柳雁輕笑一聲,“你也會怕麼?這樣惡毒的你,竟也會怕這些?”
魯氏咬牙道,“你要溺死我?”
“我開始確實很想殺了你,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那樣實在太便宜你。所以我決定讓你活著,讓你……很慘地活著。”柳雁坐在船頭,看著她說道,“你瞧見岸上的人了麼?”
魯氏往那一看,這才發現有人衝這邊大吼大叫,那聲調聽了近二十載,一聽便知道是誰,臉色當即慘白,“這些都是你的陰謀?桉郡主是聽了你的指使?”
“對呀。”柳雁面色冷淡,“可到底要不要拋棄宋保康,不是你自己選的麼?你若能陪他共度生死,我哪裡有計可施。”
她緩緩起身,開始往回撐船。魯氏要上前搶她手裡的竹竿,若是回岸,定會被宋保康打死。柳雁側身一閃,冷聲,“你再搶,我就跳下去。你會撐船麼?我若走了,你便要困在這湖中,活活餓死了。”
魯氏當即停手,欲哭無淚。眼睜睜看船靠岸,還未到岸邊,那怒氣衝衝的男子已跳上船來,彎身就去看她的行囊,一看那滿當首飾和銀票,抬手便扇了她一巴掌,“賤丨人!”
魯氏哭喊道,“是這小賤丨人設計離間我們夫妻,老爺您不要信。”
宋保康又是抬手,用力扇下,扇得魯氏口鼻見血,“下午你與桉郡主見面時,我就在隔壁聽著!我本不信你會如此無情無義,誰想你不但背棄你的丈夫,連你自己的孩子也不帶走。對你親生孩子尚且如此,那對安怡……”說到過世的女兒,這當父親的才覺萬分痛心,差點老淚縱橫,“我對不起安怡,你這賤丨婦,我要將你休了,趕出家門!”
魯氏懼怕他再傷自己,只能一直哭求。
宋保康氣惱不已,半晌才察覺到船在動,回頭一看,船伕又在撐船,已至湖心。再看那身形,頗為眼熟,“柳雁?”
柳雁應了聲,定身看他,“我幫你瞧清這女人的真面目,你也得幫我一件事,才能扯平。”
宋保康沉聲,“你說。”
“易太師因為做過先帝老師,所以哪怕是右相營私舞弊的事牽扯那麼廣,聖上還是沒動他。可更因為是無人敢揭發他,所以勞煩宋大人上書一折。易太師的罪行我已收集齊全,就在你右邊那盒子裡。”
宋保康連看也沒看,“易家和我們宋家是親家,我怎會去做這種唇亡齒寒的事!”
柳雁若有所思,“好啊,你不去,那宋家就和易家一起死吧。反正宋宋不在了,我也不在乎宋家還安不安好。”
“你一個小姑娘能扳倒我們宋易兩家,別開玩笑了。”
“你大概不知道,這船上,藏了貢品吧?”
宋保康愕然,“什麼?”
“就在你站著的夾板裡,有一個番邦進貢的花瓶。”柳雁說道,“你方才帶著下人到處找宋夫人,下人都知道她卷財逃走了,若是有人去揭發她帶走的東西中有貢品,你說聖上會不會大怒?反正朝廷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沒什麼豐功偉績,死了就死了,為了皇族顏面,你覺得聖上會不會殺了你?”
宋保康急得差點沒衝過去掐死她,“你為何要這樣陷害我!”
柳雁笑了笑,帶著深深冷意,“宋宋那日是可以活的,可易家卻保了孩子,活活斷送了宋宋的性命。這點,易家沒有告訴你吧?”
宋保康當即愣住,“你說什麼?”
柳雁喉裡已乾啞得幾乎帶血,“宋宋是易家害死的!你做爹的卻什麼都不知道,宋宋那樣盼著你疼她護著她,可你眼裡卻只有這惡毒婦人。如今你的女兒死了,你卻還被矇蔽。當真愚不可救,枉為宋宋喊你一聲爹!”
宋保康驚得差點站立不穩,顫聲,“不可能……安怡……安怡……你怎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
柳雁顫聲,“我惡毒?再惡毒也比不過你這沉迷婦人花言巧語,害死自己女兒的人!我留你一命的前提,就是告發易家而已。”
宋保康已要氣瘋,“你不過是要借我這易家親家的身份來揭發易太師,在聖上那看來,便是大義滅親,更有信服力罷了。你根本不是想留我一命,只是想讓我不安後半生。柳雁,你休想誣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