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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人生初見(二)
李墨荷的手都快被揉酸了,說可以了,柳定義才鬆了手,又將藥酒放在床邊放雜物的凳子上,“得空就擦擦,好得快。”他又說道,“你也是個膽大的,別人都是驚慌逃走,你倒是先拔簪子防衛。”
不知這是誇讚還是覺得她粗魯,李墨荷沒多搭腔,“下意識就這麼做了,不小心冒犯了您。”
柳定義並不在意,而且傷的可是她,“正巧屋裡沒別人,我和你說件事。”
“您說。”
“同我似手足的兄弟屍骨遠在邊塞,至今也未尋得。他膝下留有一子,孤苦無依,我想接回家中照顧。”
李墨荷問道,“他的母親呢?”
“早已過世。”
“那他的近親呢?”若是有親人,還是養在親人身邊的好,不然別人也會議論,說柳家多管閒事。
柳定義以為她介意,想到她繡的每一種花都是荷花,隱約有些不悅,“齊弟的父親就是我們柳家之前的管家,齊弟是他的養子,管家夫婦過世後,齊家也沒旁親,即使有,也不會收養個毫無血緣的孩子。”
李墨荷理順這關係,點頭說道,“難為那孩子了……”這麼小就沒了雙親,也不知會多難過,“他在何處,將他接過來吧。”
柳定義已在她說話空當俯身穿好鞋,自己去找水洗臉。李墨荷跟在一旁,“那水涼了,我讓下人去打了熱水來。”
“無妨。”常年在外的人,能每日洗臉就不錯,哪裡還會計較這麼精細。柳定義洗漱乾淨,腹中空蕩,也餓了。吃了幾塊桌上的冷糕點,看得李墨荷真怕他鬧肚子。
吃了幾塊墊肚子,柳定義看看外頭天色,已準備出去,“我去接褚陽。”
李墨荷送他出門,從院子到大門口,都沒再說話,因為不知要說什麼。如今還好有旁人,到了晚上,跟個完全陌生的男子同床共枕,只是想想就不知如何是好。
柳雁此時正趴在房裡擺弄她養傷時長輩送給她的珠子,又將房子各處塞得更滿當。等放置屋內南面一處角落時,她蹲身撥了撥窩在裡頭的五顆珠子,唇角微揚,起身對身後眾人說道,“這兒少了一顆琉璃珠。”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吱聲。
柳雁惱了,“這屋裡有多少珠子我都記得,白玉珠有多少,琉璃珠有多少,其他材質的珠子我都心裡有數,別想渾水摸魚偷偷藏起來。”
一人小心說道,“指不定是滾到桌子床底下去了。”
柳雁指了指這兒到桌子到床那邊的距離,“這屋的地是平的,桌子和床離得都很遠。而且就算是打掃,也不至於把珠子掃到那兒。要是我吃個晚飯回來還沒見到珠子齊全,那我就只好一個一個搜了,到時搜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紛紛說冤枉,柳雁可不管,去外頭準備用飯,管嬤嬤臨走前瞪了他們一眼,“跟著主子還偷吃,日後誰還敢重用。”
從屋裡出來,柳雁下意識想往右邊走,管嬤嬤忙將她輕攔下,“別,方才太太才進了屋,二爺也在裡頭,姑娘忍忍吧,這不比往日可以隨意進出了。”
柳雁又鬱悶了,這種孃親被爹爹搶走,爹爹被孃親搶走的感覺真是有些糟糕呀。
不能去主臥那邊晃悠,她便出了院子往大堂去等飯吃。出來時見到三嬸,上前問安。見她手裡拿著信歡喜非常,笑問,“嬸嬸碰著什麼喜事了麼?”
殷氏笑道,“你三叔今年回來團年。”
柳家三爺柳定康外派它州兩年任知府,因路途遙遠兩年未歸京,留下殷氏和兩個子女在家中,不能怪她如此歡喜。
柳雁兩年沒見三叔,早就忘了他長什麼樣,只記得……三叔可怕三嬸了。
下人過來請用飯,殷氏便攜柳雁一塊過去。等了一小會老太太出來,也是面上帶笑,比平日更和藹三分,可見是高興的。
為了等柳定義,菜已做好,但還沒上桌。老太太心裡歡喜,久等也不覺腹餓,語重心長同李墨荷說道,“如今頌賢回來了,也不知何時又要去遠征,你若是能快些為我們柳家再多多開枝散葉,最好不過,而你也有孩子陪著。”
李墨荷面上微紅,應了聲。柳雁不滿道,“孃親有我就夠了,為什麼還要給我生弟弟妹妹。”
殷氏笑道,“這可不同。”
柳雁不服氣,“哪裡不同?”她心底知道哪裡不同,所以更不願意接受,他們有了孩子後,肯定不如現在這樣疼愛自己。她好不容易又有娘了,難不成又得被瓜分了疼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