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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風流快活去了,娶個賢妻,幫著你納四五房的妾侍,何苦受著。”
柳定康聽了心裡也不是滋味,捉了她的手說道,“就是樂意受著。”他只覺自己嘴賤,明知道只是說說怨言,還是每次都要提上一嘴。每回都要你來我往傷一番,細想著實沒必要。
殷氏又道,“不是說邢大人回京祭祖了麼,你倒不如看看他們可還要不要關春華,將她送回去罷。”
“那孩子呢?”
殷氏動了動唇,最後還是說道,“你愛留就留著吧,別讓我瞧見。”
“那孩子沒了娘,做爹的又常不在,多可憐……”柳定康十分小心地說道,“為夫將他們再送得遠一些,還是別將她送走了吧。”
殷氏忍氣沒再開口,橫豎孩子沒領進門,不會損害她兒女半分權益,也罷了,犯不著做那種孽事。更何況算起來柳子元還是她接生的,關春華也一直不生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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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第二日終於見著了薛院士,趴在門口那瞧去,來的最早的果真是他。
薛院士不一會也察覺到有人,往那看去,笑道,“早。”
“薛洞主早。”柳雁這才邁步進去,瞧他桌上書籍紙張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唯有鎮尺不齊整,伸手擺正,這才說道,“中秋將至,今年要猜燈謎麼?”
薛院士笑道,“怎麼?拐彎抹角地說話可不像你。”
柳雁抿嘴,一如既往老狐狸。她坐正身子說道,“他們說有個兇巴巴的新學監要來了,院士怕要被氣跑。”
薛院士朗聲笑道,“夫子又不是兔子,為何要跑?”
柳雁雙眸已亮,“當真?”
“當真。”還沒等她欣喜十分,薛院士又稍稍斂笑,“只是包學監一來,定不會像往日那樣自在。”
“為何?薛洞主要做懦弱的縮頭烏龜麼?”
薛院士並不惱她又口出狂言,聽順耳的話多了,總要聽聽這膽大直言的話,方能明心知己,他看著這不怕天地的小姑娘,緩聲說道,“縱有阮籍之狂,也不能事事隨心所欲。適時彎身,顧及全域性,方能守住心中所求。”
柳雁從這話聽出幾分無奈、幾分堅定和幾分委曲求全來,這真不像那灑脫院士。她坐於桌前許久,才道,“薛院士其實不用這樣退讓的,為了萬卷書院,卻這樣不開心地過活,不如解甲歸田,重歸東籬。”
重歸東籬……薛院士又何嘗不想,只是如此一來,更是退避凡塵醜惡,看著自在逍遙,不過更是個懦夫,“先生早年遊歷各國,總想憑藉一人之力撼動天地。最後發現不過是蚍蜉撼樹,談何容易。所以我回到大殷,任職書院。只盼你們,都非池中物。”
柳雁這才明白為何這個主洞跟其他書院的不同,更明白為何喜歡萬卷書院的便道不盡它的好,可不喜歡的人也總能說出許多惡意的論斷。只是無論如何,不管旁人怎麼看,她都是喜歡這的,喜歡這的每一個先生,還有薛洞主。
可既然薛院士已這麼說,看來那包學監定會來,而且也定不會讓他們像往日那樣自在快活。
“隨遇而安雖不是全好的,但也不可太記掛在心上,否則只會添了鬱結。”
柳雁點了點頭,只覺哪怕踏天,薛院士也會扛著。如果他們先慌了,那薛院士的苦心就白費了吧。她端坐許久,才道,“夫子,七月時,你不是說我能去班麼?”
薛院士略微意外,“你想去了麼?”
“嗯。”柳雁心中是捨不得鄭先生的,先生待她面冷心熱她清楚,所以才樂得每日瞧著這如父親的人,可如今,卻不是該繼續執拗的時候,萬一薛院士過不久真走了,那書院也沒什麼可待的了吧,“我怕……我怕待我幾年後去了大班,局勢已變。我不該再這樣任性,總想著玩,蹉跎年華。趁著書院風氣尚好,該好好唸書了。”
薛院士也正有此意,四年前不願她去,只因她鋒芒如刃,傷人傷己,如今劍仍如利器,卻懂收斂光芒。深若藏拙,臨機取決,已能成為上好的利器,這種鋒利,是書院中無人可比的。
寶劍,已是出鞘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