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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傷透。
“娘……”
一聲輕喚,鄭素琴才猛地回神。看著女兒眸中有淚,這才徹底回神。她方才在想什麼?她竟起了那種歹毒念頭。想著就覺恍惚,偏頭不再看她。手肘撐在桌上,以手扶額,已無氣力,“芳菲……你就當做不知道吧,娘求你了。”
“娘不用求我。”
鄭素琴目露兇光,又轉頭緊盯她,“你要毀了我?”
柳芳菲怔了半會,又搖搖頭,“是你要毀了女兒……女兒不會跟任何人說這件事,這份罪孽,女兒幫您扛下。一世不安也好,永世對不起爹爹和方青也好,女兒都不會說。只是日後我再不會幫您帶這毒藥,也不會……再踏進這門半步。你我母女情分,就此了斷。”
鄭素琴瞪大了眼,無論是不告發她的那些話,亦或是要斷絕情分的話,都令她驚愕,“芳菲你在說什麼?”
柳芳菲雙腿已沒什麼氣力,跪下身同她叩了三記響頭,再說不出什麼話來,起身便走。看得鄭素琴在後面大叫,“你說的是真的?”
她頓了頓,想回頭再看孃親,到底還是忍住了,“是。”
鄭素琴怔愣半晌,才清醒過來,再看屋內,再不見女兒的身影。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還能想起女兒在襁褓時的模樣。那時她怎麼都想不到,會狠心去利用親生女兒做那種骯髒事。似鬼使神差,卻迴天無力。
不過,她好像是徹底自在了。再不用擔心有人會管束她,她也再不用說謊話。
這樣明明很好,可總覺……心中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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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回到書院後一直想找蘇定,只是去了幾次藏書閣都沒看見,偶爾在書院見著,蘇定也如往常目不斜視,更別提跟他眼神交匯示意約見。
這一拖,已到八月,中秋將至。書院清掃,她便拿了抹布往藏書閣去。走至最後一列,終於是見著了他。
兩人約見的地方早已不是那閣樓,柳雁問及緣故,蘇定便道,“若是讓人發現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豈非壞事,難不成要你嫁我不成?”
柳雁博覽群書,已知曉些許婚嫁之事。只是對男女之事仍舊模糊,還未情竇初開,倒覺沒事。但蘇定不肯,那碰面的地方,就改為藏書閣最後一列了,也算隱蔽,只是說話不能說個痛快罷了。
蘇定聽見腳步聲,下意識抬頭,見了那靈氣滿滿的小姑娘,笑笑,“我就知道你也會來偷懶,唯有這一點,我們是志同道合。”
柳雁撇撇嘴,“你分明是故意躲我來著,怎麼,今日不躲了?”
“真是冤枉,我為什麼要躲你這小姑娘。”
“那也唯有你自己知道了。”柳雁往後面看了看,還沒人來,這才走過去,因他站在窗前揹著光,臉並不見光,略顯陰暗,看得並不太真切,更瞧不出臉色,“你病了麼?”
蘇定瞧她,只覺好笑,“見面就問這話,當真合適?”
“身為好友,不問你這話,才是不合適的吧。”
“我便說你若去‘問難’,定是眾先生的勁敵。”
柳雁微微挑眉,“這話我喜歡聽。”
蘇定笑笑,說她不謙遜也不對,只是對於十分有把握的事,懶得虛偽罷了。這脾氣日後定要吃虧,可又叫人期盼今後風采,“柳小姑娘,我若染病,哪裡還會在這裡唸書,早回去養病了。”
“那我們年後相遇那次,你是去何處?當時你的臉色可並不好。”
蘇定認真道,“冷的。”
柳雁咬了咬牙,根本是胡說八道騙著她,“那你跟厲家小姐定親的事呢?外頭傳……傳你身子不好,要衝喜壓驚。”
蘇定啞然失笑,若不是顧忌藏書閣其他人,怕要捧腹笑了,“我從立春班一路上來,同窗中有至少有半數人都定了娃娃親,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我看,你指不定也要被找個未來夫婿了。”
柳雁倒是聽出裡頭的“被”字來,“是你爹逼迫你定親的麼?”
蘇定聳了聳肩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做兒女的,婚事本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你也一樣。”
哪怕是受盡萬千寵愛的侯爺么女,最後也不可能自己擇夫君。就如他,即使這樣不肯輸於人,還是父親的獨子,最終也得聽父母之命,不能抗拒。
柳雁一聽便明白了,堂姐今年開春不是剛定了親麼,縱使百般不願,也還是送了八字去,由祖母做主,將親事定下了。這一說她也覺惆悵了。
“你家中哥哥姐姐多,長輩未必會那麼快給你挑門親事,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