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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被扭曲了,就像目前在熒屏上、在生活中熱鬧不休的“清宮文化”一樣,難道雕樑畫棟、描龍刻鳳這些具有清代審美趣味的東西能完全代表人們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理解和審美嗎?這就說明,在目前的中國,我們面臨著視覺文化補課的問題,有太多的事要做。
餘:所以說視覺改造中國人,並不過分,它不但改造中國人的氣質和文化品格,也會改造中國人的經濟地位。
陳:視覺設計在國民經濟中的重要性,這將成為我們的一個大話題。設計已經不再是隻停留在精神層面上的東西,藝術家更不應該把自己的創造力束之高閣或僅僅自我陶醉,而要更多參與到經濟當中,為提升中國的民族工業在世界市場的地位和競爭力而盡力,為人民服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只是一個空洞過時的口號,它永遠都有切實的意義。
餘:是的。視覺問題絕對不是個別幾個人的問題。一個國家、一座城市的民眾對視覺文化的要求有多高,這個國家、這個城市的視覺環境就會有多好,視覺理念下涵蓋的應該是一個廣泛的群體,而非某一方的單純努力。進行視覺上的補課,不僅是城市建造者們,也是我們文化藝術工作者,同時還有普通大眾需要面對的問題。
陳:全社會的視覺普及教育是整個視覺產業水平提高的基礎。當視覺與思想深度、民族氣質、文化底蘊等諸多元素結合後,這時候的視覺力量,不僅可以幫助我們反思過去、看清現在,而且對未來更具有前瞻性。中國的視覺產業必將是發展最迅速的產業之一,如何為下一代多留下些值得品味的視覺學校,也許這才是我們現在要多加思考的。
2005年5月18日,餘秋雨先生在上海戲劇學院為師生作了一場《人文精神的失落和城市文化之美》的學術演講。餘秋雨在論及人文精神的失落的時候,呼籲我們的社會給藝術家更大的生存空間,他由此想到自己的好友陳逸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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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餘秋雨筆下的陳逸飛(8)
我和陳逸飛同年同鄉,是非常好的朋友,我們都是上海狗協會的會員(屬狗的人),我倆是協會中最小的。他的突然辭世讓我深切感受到生命的無常。
在他未成名時我們就相識,加上我們還有幾分相像,所以常常有人把我們兩個搞錯。最有意思的是,以前常有讀者拿著我的書要他簽名,而他居然也就大筆一揮簽了我的名字,然後說他是陳逸飛而不是餘秋雨,不過他替我籤也是一樣的。
他不太會說話,但是很有自己的想法。記得我在進行千禧冒險之旅前,國內很多人只知道我要走一段崎嶇的路,但並不知道其中蘊涵的危險性,但陳逸飛對於塔利班等武裝力量還是有所耳聞;知道我此去生死未卜,臨行前他特意送了我一套他設計的最得意的衣服。他覺得即使我不幸死在那裡,那麼在死時能穿著他的衣服,他也覺得很欣慰。所以在我得知他死訊的第二天,我在一個大學進行演講時,就穿著他送我的這套衣服,以此表示悼念。
在“非典”橫行的時候,由我寫詞,和逸飛合作拍過一個有關抗擊非典的公益宣傳片;之後,我們還一起替戒毒所的戒毒犯製作過一個電視短片。
坦白說,陳逸飛在國外的影響力絲毫不比國內差,而外國人對他的瞭解甚至超越了國內的人,他應該得到更多的認可,而不是非議。我幾乎每次在大學演講,都會被問及對於“陳逸飛被冠以文化商人的稱號怎麼看”,我不理解為什麼在中國,文化商人就那麼丟人呢?一個文化人不能找到企業強有力的支援,只能去扮演商人的身份;這不但沒有引起我們的反思,反而成為我們攻擊的物件,難道這不奇怪嗎?!比起國外很多藝術家所涉及的領域,陳逸飛所做的其實是很狹窄的。
他是為數不多的、能夠借用上海城市的特殊魅力,在國外運用反思的理念和技巧對中國古典文化進行探索的藝術家。他筆下的仕女都沒有表情,但這種無言的美麗恰恰是中國失落很久的東西。其實按照陳逸飛當時的成就,他完全不用在乎錢財和名聲了。他之後不論是辦雜誌還是拍電影,都不是為錢,而只是為了一種信念,他總是覺得自己身上有種責任,就是讓我們的國家更美麗。
陳逸飛生前有兩個願望,一是辦視覺雜誌,二是辦視覺大學。這兩個願望他都沒能實現,但他卻為此付出了無數心血和金錢,包括電影也是他探索視覺藝術的一部分,《理髮師》也是他未完成的心願!如果大家能冷靜地回顧一下他的所作所為,就會發現他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視覺事業。當時他正為那本視覺雜誌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