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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滿滿的兩箱子書,關於黃河的考古典籍全部都帶來了。

何軍帶著陳擁軍、鄭援朝挨個把火炕燒熱,女生也忙著做飯,潘教授和劉館長趁著有時間就準備下去看看,我和鐵勇倆嘛也不會,乾脆就一哧溜跟著去到了河灘上。

路上劉館長故意落在了後面,一開口就問我們與二叔的關係,結果搞得我還愣住了,他哈哈一笑這才告訴我,說很久以前就和二叔認識了,他腳上的符號也曾經見過,所以一看到這符號就認出了我來。

他一說我這才明白了,為什麼劉館長居然會相信我和鐵勇這個年紀的扛匠,搞半天是碰到了二叔的老朋友,當然,劉館長也是因為認識了他以後才顛覆了三觀,知道關於黃河的傳聞和風俗不僅僅是迷信那麼簡單。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黃河堤岸上,順著河堤走了很長的一段之後,遠遠看去河堤上挖了個大坑出來。坑子斜斜露出個房子大小的船頭,周圍的河沙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三三兩兩吃完早飯的村民已經趕了過來,正在把昨夜滲進坑底的水給舀出去。

那船的模樣極為奇怪,露出地面的部分就像是根斜插在泥沙中的根胡蘿蔔,圓滾滾的,不但沒有甲板,甚至就連旗杆、船錨都沒有,整個船身糊滿了淤泥河沙,一眼下去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這條船假如真的是全部是這個形狀的,那麼模樣就該是根蘿蔔或者黃瓜了。

我心裡正說,這船一看就是千多年以前的玩意兒了,居然還能建成個這樣,跟那修正主義教育路線統治學校時候看的潛水艇差不多…我正說問問劉館長這船是怎麼發現的,一轉頭卻發現劉館長根本沒有跟上來。

劉館長落後我們十來米,站在河堤上兩眼發直,臉色也難看的一塌糊塗,就像見了鬼一樣,我連叫了他幾聲才從發呆中醒來,趕著幾步來到我身邊,急急開口:“陽東,老潘這傢伙太頑固哩,我叫他不要碰這沉船他偏聽不進去哩,真要是出事就哈不該了。你一定要幫我盯緊點哩!”

“你老人家吩咐了,我照做是沒問題,”我撓撓頭:“不過,劉館長,你一開始就發現這個沉船有問題,恐怕不會是單單憑著形狀判斷的吧?要不然,你也不會在沒有進入沉船之前就堅持要找個扛匠,甚至不惜和老同學吵得翻臉?”

我既然提出來了,劉館長也知道掩蓋不下去了,這才想了想把發現沉船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了我——坑裡的水還沒有抽乾淨,潘教授暫時就在坑邊看看不下去,我倒是一點忙都幫不上,所以就和劉館長坐在河堤聊了起來…

從古到今,黃河山洪泛濫、積淤、決堤的次數多不勝數,繼而影響到沿岸千萬人的生活,歷代明君都趁著枯水季節大力治水,清理淤泥修補河堤,為來年的洪水汛期作準備,到了現在,各縣各市更是加大了治理黃河的力度。就連三岔鎮這樣的小地方,縣上也撥下了糧食作為治理黃河的費用,所以鎮上就趁著枯水期安排了村民挖掘河沙,按照工分計算分撥給村民。

開始沒多久,村民就在那河堤下面發現了個巨大的水坑,像是被河水沖刷掏空了一樣,當時村長就準備先把這窟窿堵上,所以安排人把那坑裡的水全部舀了出來,沒想到這一舀就發現了坑中的沉船。

劉館長接到縣上的電話去看的時候還算是正常,於是就把這事兒彙報到了縣上,得知省上準備派人前來考察,但是彙報之後他再去看那船的時候,卻發現有點兒不對勁。

因為省上的考古隊還沒到,縣上就安排由劉館長來負責先把沉船挖出來,於是他安排村民幫助挖掘。按照規矩,先是把周圍的坑儘量挖大防止崩塌,然後再從坑底把船整個兒掏出來。

才挖第二天,就有村民發生奇怪的事兒。

那天正在挖掘,忽然有個村民倒在了地上,手捂脖子雙腳亂蹬,嘴裡發出嚯嚯的聲音,鄉親們圍過去一看,這傢伙整張臉都已經憋得青,就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樣。鎮長正想把他送到鎮上的赤腳醫生那裡,誰知道這傢伙又一下子跳了起來,嘴裡竟然哼哼唧唧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說完噗通一下暈了。

劉館長清楚的看見,村民脖子上平白無故多了一條紫紅色的淤痕,就像是被人掐的一般。

送回家之後,這村民就一直瘋瘋癲癲,時不時說點什麼奇奇怪怪的鬼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這狀況並沒有太久,等到第四天船尾整個露出來之後,這村民竟然突然就痊癒了。

也只因為這樣,村民的挖掘才一直持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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