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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我葉陽東一直都是四九城的大好青年,骨子裡那種學雷鋒做好事扶老太太過馬路的高尚情懷始終波濤洶湧,救災恤患的情操讓我無法眼睜睜看著倆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對掐,甚至不惜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我懷著佛祖捨身喂鷹的悲憫之情走上前去解圍:“兩位,聽說你們要找個扛匠幹活兒是吧?我啊!我和發小勇子倆都是扛匠啊!”

“你?扛匠?!”

原本以為我一出現,那倆教授必定像革命同志可算到家啊,可算見著親人啦般的熱淚盈眶,沒想到倆蒼孫老爺子居然卻像見鬼根本不信:“小夥子,你別在這裡搗亂啦!”

嘿,我這暴脾氣!當時我就哧溜一下把襪子脫了,整個腳搭上了桌面:“瞅瞅,認識不?這可是扛匠的標誌!”

姥姥的,我啥時候搞得和鐵勇這孫子一個德行了,指著抖摟腳丫子過活?

不過要說這招還真靠譜,劉館長立刻就把我們的身份認可了,然後死馬當活馬醫把我倆給塞進了考古隊,美其名曰聘請的民俗調查員。潘教授猶豫著想拒絕,不過最後還是買了老同學的面子接受了,吩咐我們:“既然老劉要請你們,我就不說什麼了,但是你們記住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不然我只能讓你們回家了。”

話說歸說,但潘教授還是按照考古的流程把自己助手何軍叫了過來,讓他把我倆介紹給了一幫學生,告訴他們以後大家都是一隊的了,然後又叫去多準備了兩套被褥給我們。

何軍就是進入食堂呵斥他們的高年級學生,跟了潘教授多年,另外兩個學生陳擁軍、鄭援朝是今年才加入的新人,當然怕他,而兩個女生卻明顯和他關係好些。她們兩年前就跟隨潘教授學習考古了,一個叫做田念紅,一個叫做胡憶苦。

一夜無話。

河屯縣知青辦招待所的房間裡,我和鐵勇睡得昏天黑地,門外乒乒乓乓一通猛敲把我驚醒。我從被窩中伸腿踹踹鐵勇,丫的打著哈欠撐起身子把門給拉開,一扭頭又趴在了床上

何軍一進來就差點被我倆的臭腳丫子味兒燻死,立刻一捂鼻子退到門口:“兩位同志,醒醒,我們要出發了。”

我揉著眼睛坐起來,趴著窗戶朝外面瞅瞅,天邊才只是矇矇亮,也不知是幾點了,只能答應著把衣服穿上,然後拎上小包來到食堂外面的場地上。

場地上早已停了一輛解放牌卡車,劉館長和潘教授坐在駕駛室中,其他的學生和大堆的東西都窩車斗子裡。何軍一見我倆就招呼著上車,但其他人則是貓在一旁自顧自的說話,看起來並不願意和我倆一起。

車子很快開動,沿著崎嶇的山路一直朝著三岔鎮進發,初冬清晨的風吹得我們瑟瑟發抖,車廂後面的人全都蹲了下來,但也抵擋不住寒風的侵襲。等好不容易到三岔鎮的時候,鎮上的人才剛剛生火開始做飯,但是我們已經冷得全身麻木了,一下車都可勁兒蹦躂,跟群蛤蟆似的。

三岔鎮是地處偏遠,位於的又是黃河旁邊犄角旮旯,解放車僅僅到了鎮外就開不進去了,一條簡單的青石板路,十餘間碎石房屋,靠外還有些窯洞修在山坡上,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需要鎮上派出所出面才能在這裡給考古隊找到住所了。

劉館長告訴我們,三岔鎮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古鎮,大概在晉朝的時候已經有了,全鎮不到一百戶人,其中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有到過外面。整個鎮子依山而建,青石板路貫通小鎮通往黃河邊,出去之後就變成了黃泥和碎石摻雜而成的土路,看起來古色古香,因為交通不便的關係,甚至縣城的公車都只在鎮外稍停而已。鎮上沒有電話也沒有電燈,鄉親們全部是靠著鎮外的薄田過日子。

我心裡說這真不算是個好訊息,沒有電話,那與縣上的聯絡基本上就算是斷了,要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要想求援都找不到人。

縣公安局還確實很有辦法,找到了鎮長給我們安排地方,把兒子兒媳所住的院子都借給了我們,雖然只有三間房,但在這鎮上也算是真正的豪宅了。

按照最初的分派,應該是兩個教授住進熱炕頭的屋裡,然後五個學生分住兩間房,但是現在人多了,三個男生所住的屋裡多了我和鐵勇就住不下,於是劉館長提議反正他倆所住的房間大些可以再住個人——潘教授正準備叫何軍過來,結果劉館長忽然把我和鐵勇叫住了,說反正住一個屋,能不能幫忙把箱子給他拎進去。

他這一搶先封口,潘教授自然不好多說了,只能看著我和鐵勇把劉館長的箱子拎到了屋裡,然後把炕頭給開開心心的鋪好。話說回來,那劉館長的的箱子還真是沉,開啟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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