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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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程弼在上學的時候還對此很感興趣,總是想,如果能夠解開一個,也就不枉此生了。隨著時光流逝,當年的想法已經漸漸消磨掉,在藝術品拍賣行業,重要的不是用想象解開未知的歷史謎團,而是用已知的歷史知識、哪怕是還存在爭議的知識,去解釋已經存在的作品。這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思路。
直到今天,程弼才感覺到,年輕時那股對歷史之謎的激情和執著依然在身體裡潛伏著,遇到合適的時機,它們就像被壓抑多年的火山一樣蠢蠢欲動。這讓程弼感覺他依然像年輕時一樣有著無窮的求知慾望和探險精神。
程弼出神地說:“謝先生,我有幸參與過青州佛像的研究,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哦?”謝惠仁的眼睛一亮,“您是說,您親眼看過青州佛像?”
程弼滿足地點了點頭,對於能夠見證到這個中華瑰寶的發掘,他是引以為豪的。突然他想到什麼,微微笑著,“謝先生,親見青州佛像的人,可不在少數吧?”
謝惠仁一怔,立刻明白了他說的意思。青州佛像被列為1996年中國十大考古發現之一,從1996年10月出世後不久,其中一些精美的佛像藝術品就先後在日本、德國、瑞士、英國、法國等十幾個國家和地區展出。謝惠仁想到這裡,也不禁自嘲地笑了,其實,就在2003年的3月,其中的35尊佛像還在美國華盛頓賽克勒美術館展出,賽克勒博物館的館長雷比說,這是他舉辦的最好的展覽之一。在4個月的時間裡,就有近百萬觀眾前來欣賞。(註釋9)
這麼說來,親眼見過青州佛像的人,可不是太多了嗎?
看到謝惠仁略略顯得尷尬的神情,程弼轉換著話題,說:“我的導師那時恰巧對佛像造像藝術很感興趣。”
這無疑是他的謙辭,謝惠仁想,有哪位學者會心血來潮地“恰巧”對某個領域感興趣呢,對於一位學者來說,“感興趣”這三個字,往往意味著他已經付出了畢生的心血。謝惠仁的頭腦中飛快地閃過幾位國內知名的歷史學家,口中卻不由得問著,“不知道老先生是……”
程弼擺了擺手,不無自嘲地笑了,“不必提了,從我口中說出老師的名字,反倒給先生丟人了。”
謝惠仁笑了笑,沒說什麼。他看得出,程弼還有話在嘴邊,卻猶豫著沒有說出來。只見程弼嘴唇動了動,自責地說:“我老師是個蒙古族人,他最大的成就是研究一種已經消失的蒙古族文字,可惜,我連半分也沒有學到,唉……”
蒙古族人?謝惠仁的頭腦飛速地轉著,搜尋著記憶中蒙古族的歷史學者,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暗自自責,讀書還是太少了些。
程弼的眼神有些迷惘,彷彿在回憶求學時的往事。不過,他也立刻感覺到這有些失禮,抱歉地一笑,繼續回到剛才的話題,“謝先生,您從青州佛像又想到什麼了?”
謝惠仁定了定神,神色又回覆到他特有的面無表情上,顯得很嚴肅。他說:“程先生,我是想,如果我們討論的這件佛頭,也曾經被毀壞過,之後又被修復,那麼,它完全可能揉合兩種雕刻手法。”
“比如?”
“比如說,如果它曾經有背屏(註釋10)呢?如果背屏曾經被破壞,就有可能在後期修復的時候被鑿下去,而原來背屏上的東西我們就完全看不到了。”
“說得好。”程弼已經從沙發中站起來,顯得很興奮,“比如一些銘文……”
謝惠仁點了點頭,繼續說:“如果,能找到這尊佛像的身子……”
“唉。”程弼沉重地嘆了口氣,“太難了。”
這時,謝惠仁的手機響了。一個他覺得很熟悉的聲音說:“謝先生,請您聽從莎莉小姐的指示,我們歡迎您來日本。”
“哦,不,先生。”謝惠仁飛快地瞄了一下莎莉,“我不明白。”
“莎莉小姐會安排一切的,你會看到那個花紋的完整圖案。再見。”
謝惠仁緩緩地放下電話,他的眼睛不由得望向莎莉。這時,他才注意到,她的眼睛也在盯著他,好像盯了很久,此時已經有些發呆。
那個銀鐲花紋,佛像,兒時住過的寺廟,奇怪的拍賣,還有那個日本口音……沒錯,就是他!謝惠仁的腦海中一閃,想起來剛才打電話的人,就是參加競拍的那個日本翻譯,那個聲音他在20分鐘前還聽過。
“先生,祝您好運,您的人生一定會豐富多彩。”
9
謝惠仁喝光了最後一口茶,將杯子放在茶几上,往前推了推,抱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