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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始終不見我,姥姥是個主意很堅定的人,她不讓你回家,你就不能回來,回來她也不會見你,後來我才知道,是他回來了,她怕我難過,想瞞著我,可是我早就不在乎了,她怎麼這麼傻?”
閻狼好奇狄笙口中的那個‘他’嗎?好奇,可他沒打算問,這樣的場合不合適。
“嗯,你該休息了,聽話,要不然姥姥也會擔心的!”
“會擔心?我就要她擔心,擔心就活過來啊……嗚嗚嗚”
閻狼的焦急跟笨拙讓旁邊的喬天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姐,回去休息吧,累垮了身子誰照顧我啊!”
她伸手拉住狄笙的手,同樣的冰涼,卻心心相通。
“對,我不能垮了,我答應了姥姥要好好照顧天兒,走天兒跟姐姐休息去!”
更深露重,喬天兒從房價裡走了出來,無聲地站在靈堂中間,沒有悲慼,沒有蒼涼,完全不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該有的沉著冷靜。
她難過嗎?
她害怕嗎?
是的,她很難過,在別人看來,她是狄笙的支柱,可誰又知道,狄笙是她的魔,沒有狄笙她一樣會垮。
靈堂上,黑白照片上的喬老太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她瞭解她的每一個孩子,天兒看起來誰都不在乎,可她彷彿就是那菟絲花,需要有所纏繞方能活下去,而狄笙就是她的藤,繞著她,她就有所牽絆。
“謝謝你!”
閻狼靜靜地審視著眼前這個他似乎能看得懂的女孩。
她只是孩子,心性簡單的孩子,你不能帶著承認該有的眼光紳士他,若你只是把她當成孩子,那她真的很簡單。
“不要跟她說那件事!最起碼,這時候不要說!”
閻狼一震,如果他沒記錯,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她應該在學校?
“你知道?”
她輕輕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遞了過去。
“他們坐車是急著還卡吧?雖然事情這樣,可我還是要代替奶奶謝謝你,不要內疚,時也命也,不是今天或許就是明天,該來的,永遠躲不掉!這是我奶奶常說的話!”
“你怎麼知道這是狼哥……”鄭航實在是對這個今天第一次見面的奇葩同學太好奇了,這會兒睡不著,正好聽到了她的聲音。
“他的眼神出賣了他!”喬天兒看了眼‘鸚鵡大叔’轉頭看向靈堂。
“奶奶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去景上?不用說,是找姐姐,可為什麼不打電話,應該是發生件電話裡說不清的事情,遺物裡,這張貴重的不屬於我們的東西就是那件說不清的事情吧?
言談舉止間,姐姐並沒有做這些,要不然她不會這麼內疚,而一個第一次跟姥姥見面的你,眼睛裡卻包含著濃濃的歉意,我分析的對嗎?
最重要的是,接我的人是你的人,而姐姐來之前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有事發後,第一個電話通知到的人是你,說明,你有讓人關照他們,是這樣嗎?”
“是!”
“我想一個人靜靜!”
閻狼轉身進了東屋,15瓦的燈泡苟延殘喘地驅逐著小屋裡的黑暗,他靜靜地看著蜷縮在小床上的女人,她依然緊緊抱著布包,如嬰孩般沒有安全感,第一次,他違背了自己的意願,是的,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讓人給老太太送卡,老太太就不會去景上,如果不去,一切就不會發生,他的小女人依然會嬌滴滴的埋在他胸口,慵懶的享受著他帶給她的快樂,絕不像此刻的絕望痛苦,喬天兒說的對,他什麼都不能說,他的小女人此刻受不了這種打擊。
夜淒冷難耐,可黎明破曉卻是它的天敵,翌日,喬天兒找了老村長主持了葬禮,隔天下葬。
看著兩座凸立的新墳,狄笙心裡的洞越來越深,那種空虛似乎要將她湮滅。
中午,姐妹倆挖開了床腿下的磚,咖啡色的老瓷罈子裡,一層層油紙包裹著的嶄新的兩張紅色存摺裡,滿滿的,密密麻麻的記錄著老太太濃濃的愛,最後一行,六千六百六十六元錢是多麼明顯的祝福?
捧著存摺,狄笙一滴淚都流不出來了,那種悶痛生生壓著自己。
返回之前,她一個人靜靜在墳前跪了很久,什麼都沒說。
回來之後,閻狼知道,他的小女人挺過來了,回程的路上,她緊緊拉著喬天兒的手一直到上飛機。
“狄笙,讓天兒回去休息,嗯?”
“天兒,去吧!”
看著走開的喬天兒,狄笙良久才轉過頭,“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