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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狼了嗎?”
老三媳婦猛一個起身,蹭地拍著棺材板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見話頭扯開,老二也不再含蓄,“天兒還小,這份錢理應我這個做二叔的保管!”
這話說的,好像錢就在眼前似的。
“老二,你啥意思?”老三一聽,臉蹭地青了,感情一幫人給他服務了?
“就是,老二憑什麼你保管?再怎麼說孃的這份是我們大家的,怎麼該你來保管?天兒我家養著,你一大老爺們養的好嗎?”老姑可不樂意了,主意她早就打好了,她物件是鎮裡的小學老師,聽她物件說,好多地方都爭著搶著要喬天兒,說是要培養她,只要誰給的錢多,她就把人給哪家?這樣不又是一筆?
她真想不通就他家大哥那木訥樣兒,能生出什麼好妞,還掙著搶著要,不過,只要能掙錢就行。
“大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俺家老二是個男人,可再怎麼是男人,他始終是天兒他叔,是自家人,可你家姐夫那可是外姓男人,再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論說,要是我家老二不同意,老孃的這份錢你也得不了!”
老三是個賭徒,見錢眼開的主,少只香爐少之鬼,這樣安排正合他心意。
“二嫂說得對,來祭拜,貢果三鮮兒什麼的一樣不能少,姐,咱不能因為關係近少了禮數,你說是嗎,姐夫,您是搞學問的,這禮道之說您比我懂!”
一身灰色條紋西裝,紅色的領帶似乎有些過緊的勒在脖子上,帶著眼睛的大姑父文質彬彬,不急不躁的鬆了鬆領帶。
“禮數自然是少不得的,可有些話你你們確實不懂,從法律上來說,岳母的遺產是每個子女共有的,不存在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說法,再說,論家庭環境,喬天兒跟著我們確實合適……”
“……”
起初,狄笙沒開口,她只是覺得,老太太心裡應該還是想看到孩子們都來送她的,而此刻,烏烏泱泱的爭吵聲,徒留亡人心寒。
“老村長爺爺!”狄笙從人群眾看到了德高望重的上任村長,也是他們這村子裡備份最高的同姓人。
“唉,孩子,不傷心!爺爺都知道了!老大,你回家把你喬奶奶家的脫離關係的文書拿來!”
那是老村長這輩子第一次寫這樣的文書,他失常拿出來看,為什麼好人就沒有好報?他喬兄弟跟媳婦都是多好的人,行了那麼多好,怎麼就不見得好呢?
此刻,眾人才停止了爭吵,村民們恍然大悟,對了,十六年前,這三家就跟老太太劃清關係了。
“村長叔,你啥意思?”老二心裡咯噔一下。
老村長家就住隔壁,村長兒子匆匆拿著一張泛黃的紙走了進來。
“爹,給!”
“這是你們幾個簽字畫押的,喬守榮,喬守國,喬守成自願跟秦明秀脫離母子(女)關係,老死不相往來!”
“我,我不承認!”
老三一看算盤就要落空,開始耍起了無賴。
老二白了眼沒有出息的弟弟,“叔,年輕誰都有不懂事,我媽如今沒了,還剩天兒這麼個半大孩子,以後上學,出嫁事兒少不了,咱不能不問,您說是吧!”
一句‘年輕不懂事’輕鬆抹掉了過往的一切,閻狼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就是他小女人打小要面對的人?她是怎麼在這群人的白眼中長大的?
老村長向來仁慈,一句軟話投到心底,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狄笙確實沒有立場說什麼,在老三一家眉頭高揚喜笑顏開的咧著嘴的瞬間,紀宇剛要開口,閻狼一個手勢止住了他。
“我已經滿十八週歲,各位,費心了!鸚鵡大叔,手機借用一下?”
清冷,淡定,一句話戳中要害。
本來鄭航還對這個‘鸚鵡大叔’的稱謂十分不滿,結果愣是被人清冷的氣場給拿下了。
“要手機幹什麼?”
“報警!”
山裡人見識淺薄,最怕的莫過於警察了,一場鬧劇由此而終,即使再憤憤不平,可始終自己不佔理。
夜靜了下來,靈堂上,狄笙絮絮叨叨跟不再有聲音的兩人聊著小時候的事情,不知疲倦。
“狄笙,聽話,回去睡覺!”
“我不,姥姥好久沒見我了,她想我了,我得跟她說說話!”
山裡夜間氣溫低,閻狼拿過薄毯包住她,耳畔她絮絮叨叨的說著。
“半年前,姥姥突然不讓我回家了,中間我想她,回來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