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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晚會,同一晚上不知會有多少個,如果你同時被邀請出席,就得“趕場”。然而,對中國人來說,最怕的是晚會開始得太晚。我有時應邀出席朋友家宴,晚會開始特別晚,有時居然是20點,甚至21點開始。中國人守時,來得早,法國人來得晚,等客人到齊時,肚子都快餓癟了。等高朋滿座後,各路神仙又會海闊天空,從法國到中國,從政治到經濟,從人生、藝術、假期、美食到伊拉克戰爭,滔滔不絕,雲山霧罩,侃得你眼皮直打架他們還在侃。說實話,我就怕法國人這種沒完沒了的神聊。冗長的晚宴節奏,對喜歡早睡早起的同胞們來說等於是種折磨。有時我陪國內代表團,個別領導實在招架不住了要提前離場,讓主人,特別是我們這些使館的外交官感到很不自在。
法國是開放社會,夜生活則是社會的縮影。除家裡吃飯外,公共場合的文化活動是巴黎人的首選。巴黎卡尼埃歌劇院、巴士底歌劇院、夏特萊劇院、奧林匹亞音樂廳、法蘭西體育場,甚至各種博物館等均在巴黎人的夜生活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為了聽一次音樂會、看一場戲、當一場體育比賽的啦啦隊,法國人願意排長隊,哪怕是等上1—2個小時,也沒人報怨。這對以性急出名的法國人是很難得的。如在奧林匹亞音樂廳前,經常會發現蜿蜒好幾裡的排隊購票隊伍。送別了短缺經濟的中國人,誰都對排長隊沒有好感,而眼前發生的排長隊又不是為了生活必需品,這常常使我陪同的中國代表團感慨萬千。
在法文裡,SOIREE(晚會)是指一種比較正式的晚上社交活動,雖然現代人提倡禮儀簡單化,但西裝革履的仍大有人在。女士們為了晚會,梳妝打扮好半天是常事。晚會的這種正式性使許多人將本可以安排在白天的活動放在晚上,以顯示主人對活動的重視。密特朗總統的侄子讓加佩耶埃·密特朗是巴黎一位著名的畫商,我們也是好朋友。我曾應邀出席他為一位北京來的畫家舉辦的畫展開幕式。他的畫廊位於巴黎1區,離市府咫尺之隔,面積不算很大,當晚巴黎文化圈來了不少人,房間因而顯得有點小。儀式後我又作為嘉賓參加了晚宴,與中法文化年法方主席昂格雷米、希拉剋總統亞洲事務顧問達納、蓬皮杜總統基金會總幹事克洛德等海闊天空神聊到午夜。這樣的晚會在巴黎是很典型的,每晚也不知有多少個。與法國精英們在一起神聊,你就會發現,夜生活的魅力對誰都一樣。工作忙碌一天後,大家在一起玩玩,放鬆一下,這也是夜晚的好處。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每次接待中國領導人時,法國人總喜歡在外交部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裡多呆一會,喝點飯後消化酒,天南地北再聊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在巴黎眾多的夜生活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幾次參加由世界頭號奢侈品公司LVMH組織的專題文化之夜,每次只有50—60個幸運者,我們在大宮殿裡靜靜地聽講解員介紹世界繪畫大師的作品,然後再吃宵夜。我記得有一次是將畢加索和馬蒂斯作品聯展。在莊嚴的藝術宮殿裡,我沒有絲毫附庸風雅的感覺,心靈在接受藝術的一次又一次衝擊。我聽著講解員如數家珍般地介紹,突然感覺到夜晚的世界太美妙了,夜裡的世界靜得只剩下女講解員那夜鶯般的嗓音和50多雙鞋發出的細碎腳步聲。在這個世界裡,除了畢加索和馬蒂斯,就是我和在這空曠的大殿裡的藝術家的稀世珍品。
巴黎的夜晚是美妙的,美就美在它的氛圍是歷史形成的,是世界城市中的惟一。美就美在這法國巴黎夜生活的象徵——“紅磨房”夜景。(2002年)裡所有的人對此都樂此不疲,對夜生活的喜愛已成為一種生活和存在方式。同樣,世界上沒有一個城市的當局會要求其老百姓每年搞一次“不眠之夜”,要他們在這一天裡不睡覺。這就是巴黎市政府搞的“巴黎的不眠之夜”(La nuit blanche)活動,策劃此項活動的巴黎副市長熱拉爾不無得意地向我表示,市政府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的巴黎人都有一個難忘的夜生活。
當然,在一個人欲橫流的西方物質社會,一部分人的風雅不能代替另一部分人的趣味,哪怕它不甚高階,那童話般高尚的晚會也不能取代人們對“紅磨坊”為代表的法國式豔舞的趨之若鶩。事實上,紅磨坊在全世界已成為巴黎夜生活的代名詞。隨著國人來巴黎旅遊者日眾,不瞭解“紅磨坊”的讀者朋友已很少。它位於巴黎城北蒙馬爾特高地腳下白色廣場附近,門口有一高矗的紅色大風車,像中世紀磨麵粉的磨坊,因而得名。19世紀下半葉,來自世界各地的流浪藝術家彙集在蒙馬爾特高地作畫賣藝,使這一帶充滿藝術氣氛。由於藝術活動活躍,小咖啡館、小酒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