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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還在外交學院唸書時,有一位來學院講歐共體法的英國學者曾對我們調侃道,法國人在外交上善於想像,居然把自己的煤鋼和德國的煤鋼放在一起,形成歐洲法德煤鋼聯營,從此法德化干戈為玉帛。當然,這種做法在全球化的今天已算不了什麼,但在當初無疑具有革命性意義。從與德國把煤鋼放在一起到把錢放在一起,形成歐洲統一貨幣歐元,然後在歐洲把軍隊放在一起,搞統一的歐洲軍團(其總部碰巧也是在斯特拉斯堡,我還一度與軍團的將軍們打得火熱),一部歐洲聯合史的背後可以清晰地看到法國外交豐富的想像力。前不久,法國又推動搞了一部歐盟憲法,成為歐盟25國未來的根本*。當然,法國在外交敢為天下先也並非只在歐洲建設方面。法國不顧美國的反對,在40多年前就承認新中國,成為西方大國中第一個與我建交的國家。在上個世紀的90年代,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連續多年在日內瓦聯合國*會發動反華提案,也是法國率先在*會上放棄衝突,改為對話,讓美國惱羞成怒。在2003年“非典”期間,許多國際組織和世界重要國家的領導人中止訪華計劃,一些推波助瀾的西方媒介體還公開叫喊“隔離”中國,在此情況下,還是法國敢為天下先,總理拉法蘭堅持按期來華訪問。同年6月1日,法國發起的“埃維昂南北領導人非正式對話會議”,不僅是發展中國家與八國集團首次對話,也開創了G8與我國對話的先河。還有中法文化年,也是法國先想出來的。文化年中,法國人居然將自己的象徵埃菲爾鐵塔染成紅色,無論在鐵塔歷史上,還是法國的對外交往歷史上均是破天荒,再一次反映了法國人敢為天下先的做派。
(2) 喜歡講大道理。凡與法國人打過交道的人總有一種共同的印象,那就是法國人滔滔不絕,特別善於雄辯,其中,前述的法外長德維爾潘在聯合國安理會的發言尤堪稱典範。正如德維爾潘的前任,社會黨的外交部長維德里納所說的那樣:“法國是*的祖國,同世界其他國家相比,我們擁有特殊的使命。”當然,普適主義只是法國外交的一種理念,而在國際關係中扮演一種正義的力量卻是法國外交政策設計者刻意追求的。法國的外交精英懂得,在文明世界中用*的方法體現人類的共同價值總是受歡迎的,而這就是法國外交的高明之處。無論世界上任何國家和地區發生違反*的現象,法國都會站出來予以譴責。在人們提倡“悄悄外交”的時候,法國人反而把嗓門扯得大大的,讓滿世界知道法國的主張,如發展問題、環境問題。一次G8會議,輪到法國做主席就開得有聲有色,讓全世界的發展中大國都來參與對世界南北問題的對話。因此,我們很難想像在伊拉克問題上法國會緘口不語,尤其是當它事實上已成為冷戰後國際關係的分水嶺時。如果美國能借口武器核查問題可以對一個聯合國成員國隨意開戰,那麼,今後的世界自然就是美國為所欲為的世界。在這種國際格局安排中,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法國的大國地位?希拉剋就曾說過,如果在伊拉克問題上各國不講原則,今後世界各國在美國的面前更抬不起頭來。我想,講一些原則對國際關係應該是個好事情。
(3) 視獨立為生命的外交路線。國際上許多著名的外交學院均將法國的外交策略作為教科書,這種外交優勢也常被稱“軟力量”,英美學者們往往對法國這樣的“中等強國”利用外交加強自身地位,達到“用二等車票乘一等車廂”的目的投來幾多讚許的目光。我在斯特拉斯堡工作時有一個好朋友,是俄羅斯駐歐洲委員會副代表,叫葉加羅夫。我們每週四幾乎都要在歐委會大樓裡喝一次咖啡,交換一下對歐洲形勢的看法。他是個特別愛說話的人,多次向我表達了對法國外交的推崇。用他的話說,今天的俄羅斯與戰後的法國有類似之處,國力的削弱無疑使俄外交遇到許多挑戰,但戰後法外交成功的例子表明,國家強大與否同其國際影響之間並沒有必然的內在聯絡。法透過其充滿想像力的外交手腕,為俄羅斯通向世界大國地位提供了難得的外交指南。我以為,葉氏所言極是,如單單用國力來衡量的話,法在國際上的聲音也許已不那麼如雷貫耳。然而,法外交運用的正是“四兩撥千斤”的槓桿原理,其核心還是奉行一條獨立的外交路線,使法左右逢源,凸現其國際地位,如法在冷戰兩極世界中的特殊作用。 冷戰後法美關係長期處在一種特殊的困難之中,其實質就是法國需要繼續維護其獨立的外交。因此,與美霸權的摩擦不僅是理念性的,也是結構性的。有許多學者認為,法美關係是夫妻關係,是鬥而不破的吵鬧哲學。但伊拉克問題已明確告訴我們,涉及法國的獨立和世界根本利益時,鬥爭的白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