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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交明白了,領了迴文。大人派人給了來人十兩銀子,叫他把死屍埋了就完啦。又派那大爺出來,請進張廣太。到了書房,給大人請安。大人說:“廣太,我方才都問明白丫頭、老媽了,此事與你無干,你不必疑心,就是還在我這裡,別疑心。”吩咐擺酒,給三爺壓驚。直吃到盡歡而散,又到後邊給太太請安。自此就在衙門中住著,常同那大爺出去逛逛,外面之人都知道是大人的兩個少爺。
這一天,三爺同那大爺正在街閒遊,只聽背後有人叫:“張廣太!”三爺心中一楞,說:“此處除去大人,沒人敢叫我的名字。”回頭一看,原來是老師回教正,連忙過去行禮。他師傅說:“同著人你先去吧,我在這西邊羊肉館雅座內等你就是。”三爺說:“咱爺們兩個自天津分手之後,我時時想念。今天我先叫他回去,我跟你老人家去上羊肉館。”說著,來到那大爺的面前,說:“大爺,先回去吧。我有要緊的事,遇見了熟人啦。”那大爺說:“讓在衙門去就是。”廣太說:“他是清真教的人。兄弟,你先回去吧,我去了就回去。”說著,來至老師回教正的面前,說:“老師跟我來。”二人到了羊肉館雅座之內,說:“廣太,我看你做事還好,在太谷縣殺人之事,我知道。外邊叫好之人,就是我。我看你此時氣色甚好,五官端正,久以後必要走大運。我這裡有書信一紙,你帶在身旁,遇見你師兄瘦馬馬夢太交與他,自有照應之處。你還不可在此久居。此一去,你望西南走就是了,自有機緣相遇,千萬要聽我的話才是!”說著,要菜用飯,談了會心。三爺說:“師傅從哪裡來?”回教正說:“我閒遊各處,無準定向,今天自陽曲縣來。我早知道你在這裡,我還有要緊事要走,特意來看你,指你一條明路。三兩天之內,不可叫人知道,千萬你走,不可在這裡久耽誤!我要去了。”三爺會完飯帳,出門分手,送了他師傅幾步,才回了衙門來。
裡邊大人叫他進去,三爺到了裡邊,見了大人請安。那大爺也在一旁站著,說:“三哥,遇見那位是做什麼的?你也沒同他回來。”三爺說:“走了。他是我師傅,清真教的人。”說著,哈四太太說:“廣太,你把那岔曲唱一個,我聽聽。”那大爺連忙遞過弦子去,三爺唱了一個《長亭分別》,又唱了一回子弟書《月下趕賢》。唱完了,四太太與大人齊說好,叫老媽、丫環把那新近淮陽道送來的好茶葉,拿出來泡茶;又拿出來金絲散子、西洋蛋糕、各樣的應時的點心,叫張三爺吃,廣太也就用了幾樣。天已到三更多天,四太太說:“廣太,你歇歇去吧,天不早了。”三爺說:“我要走了。”說著,站起身來,到外面把姜玉叫過來,說:“賢侄,我有句話與你說。我是明天要走,把所有的箱子都交給你了。我這一去,一年半載不定,我是有緊急大事,不能在此久待。要回明瞭大人,又怕不叫我走,那時倒費了話了。我是不辭而別,如要是大人問我的時節,你就說我出去有事,不知往哪裡去了。”說罷,收拾物件,帶小包袱一個,天有五更時候,換上了衣服,帶著所有應用物件,帶在身旁。天色已亮,自己出離了按察司衙署,也就去了。姜玉自己安歇。次日,張三爺順大路望前行走,無非曉行夜住,飢餐渴飲。這一日,走到一個鎮店,見有一個掛貨鋪內掛著一個弦子,是楠木的,裡邊帶膽,甚是時樣。三爺甚是愛惜那個東西,遂問:“要賣多少錢?”鋪中人說:“一兩銀子。”三爺給了一兩銀子,帶著那一個弦子,心中想:“我到了無人之處,先彈彈好不好,然後我到店內,若遇高興之時,我可以彈彈,就是拿他解悶就是了。”自己想著,甚是高興。自己無人之處彈了會子,晚半天住店。自己喝著酒高興,彈著弦子,唱了幾句岔曲。次日,又往下走。
這一天,到了福建省地面一個小山莊兒。村西頭兒有一個野茶館,坐北向南,大天棚裡邊甚是涼爽。三爺也就進了茶館,落座吃茶。方才喝了兩碗茶,只見從外邊來了一個人,年約三十多歲,五短身材,黑麵,環眉,闊目;身穿青洋綢大衫,青緞快靴,手中舉著一把涼傘。方一進茶館,見眾喝茶之人一齊讓道,說:“侯大爺,你來了麼,這裡喝吧。”那個人說:“眾位別讓。”坐在張廣太的對過的桌上。跑堂的連忙拿過茶來,只見那邊眾人齊讓侯爺茶錢。那人說:“眾位別讓。”遂將跑堂的叫過來,說:“那邊擱著弦子的那個先生的茶錢,我會了。”遂拿出錢來給跑堂的。跑堂的說:“先生,侯大爺會了你的茶錢。”
三爺廣太方才要讓,那姓侯的過來說:“先生,你是哪裡的人?”廣太說“順天府的。”那人又問:“貴姓?”廣太說:“姓張。”三爺遂回問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