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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百姓們當初急迫要回鄉的念頭已經被眼前殘酷的事實漸漸消磨,他們鑿井尋水的泉眼越來越淺,步伐艱難。同行的護衛們也開始了做退堂鼓的打算,每一日,都有災民逃回寧城,當初浩浩蕩蕩的隊伍,如今已經減少了四成。
難道真要放棄這片土地嗎?白韶卿這些年在向氏所學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觀察星相,再加上從農夫們那裡收集來的資訊,她判斷出這一次大旱還沒有到盡頭,可是如果這一次百姓們放棄了,以後這裡將是一片千里荒土。
這個時候,他們需要的是一個信心。有了信心,他們才能更用心更用力的去鑿井,去相信,懷有希望。而她,是最能做到這一點的人。白韶卿深深明白自己的責任,仰頭朝晴空萬里的天空注視片刻,她安然閉上眼睛,凝神聚力,用以抵抗身體受到的灼傷。
看到國師如此鎮定的模樣,眾人的燥動地目光漸漸變的安定下來,一個青年大喊一聲“出發,”眾多男子再度拿起工具分做四路朝著各自的方向走去。
朝南面去的一個隊伍走出片刻,便與一輛馬車擦肩而過,這大荒的地方怎麼竟會有這樣的馬車出現,後面還跟著六騎,馬上之人都是一身精裝,神色肅然。眾百姓的目光和這六人一觸,都是心下微寒,慌忙轉開臉去,走自己的路了。
這支車隊慢慢行駛,來到他們駐紮的位置,有護衛上前盤問,被告之是路過的商人,想討些水解渴,這邊自然沒有異議。這一路上都時常遇到求水求食的難民,雖然這些人看起來非富則貴,可是行走在外,碰到荒地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護衛們拿出水來給他們,六人下馬相謝,又捧著先給了馬車裡的,待那裡面的人喝了,他們才敢喝。護衛們雖有些好奇,也只是看了幾眼就轉開頭去,依舊注視著遠處土丘上的白韶卿。
忽聽身後一個聲音道:“打攪官爺了,前面那位是什麼人呀?”這護衛轉過頭來,見是六人中一個青衣漢子,看他一臉帶笑,語氣也很討好,護衛便道:“那是我們大秦的國師,”說到這裡很有些自豪“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
“啊,原來如此。那她這樣,是在求雨麼?”
“嘿嘿,算你有點眼力,國師確實是在求雨。”
那人讚歎道:“真是了不起呀。”
“這個自然,我們這位國師可不是一般人,是向氏守護秦國的聖女呢。”
“啊,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向氏聖女呀,想不到能在這裡看見她,真是太有眼福了。”
護衛好不得意地看他一眼,那人又道:“可是……這天悶熱的一絲風也沒有,會下雨嗎?”
“國師已經求了四日了,應該快了吧。”
“國師大人就沒說第幾日會下?”
“沒有,誠可感天吧。”
“可是這樣毒的日頭,國師大人怎麼受得了,可不要累病了,嘖嘖嘖。”
那護衛聽他如此關心,倒對著他那笑臉看了一眼,點頭道:“是呀,我們也日勸夜勸,可國師堅持,我們也沒有法子。”
“那只有保佑這老天爺快些下雨了。”那人由衷感嘆,搖著頭走回到馬車身邊,將這些情形說了,馬車上的垂簾微微掀起一線,日光透入簾內一角,露出一雙精亮的眼睛來,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遠處的白色身影。
這車隊一直停在路邊,護衛也沒加理睬,到了晚上,他們也不向護衛要吃食,又是要了些水,像是自己就著乾糧吃了。護衛想他們也許也是想見識一番國師求雨的情形,稍加詢問後,也就不再理會。
白韶卿只用了一些護衛們送上的清水,對食物一動不動,並非她不想吃,而是此時的她已經瀕臨最後底線,麻木感從腿部蔓延到了全身,此時此刻,就是想動一動手指,都要用掉她大半力氣,她不願意在人前示弱,更不願意眾人見到她的情形,又上前勸阻,所以乾脆閉目假歇,一遍遍地淺運內功護住心脈。
這一夜和往常一樣,還是幾個護衛輪番守夜,以及一些跪伏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百姓,夜色深沉,卻是極靜,靜到連一絲最細小的微風也沒有,整個駐紮所在,除了白韶卿筆直的身影,就只有那一輛隱匿於黑暗中的馬車了。車上的簾子一直沒有垂下,那雙閃亮的眼睛自始自終沒有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就在這樣的靜默中,又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眾人看到亮白依舊的天空,都不由得有一些沮喪,可是再看看國師的身影,百姓們還是依舊出發了。從開始到現在,算算已近五天,護衛們也開始擔心了,此時沒有嚴林在場,眾人也不敢亂拿主意,所以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