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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懷疑除了貓、狗、老鼠之外,或許還藏著一隻或一窩兔子。
4月1日。星期日。夜,22點19分。
當我在老鼠與恐怖片的交替襲擊下發出兔子般的尖叫後,走出未來夢大廈九樓影院,後悔不該獨自來看這部名叫《血腥小鎮》的美國恐怖片,慌忙擠進觀光電梯,只想早點逃出這棟大樓。——世界末日來了。
我目睹一個女人被墜落的電梯攔腰切成兩段。我在電梯中墜落至底樓,背後扎滿玻璃碎片。我忍著疼痛,清理傷口,又扯了一條寬大的羊毛披風,像阿拉伯人那樣把自己裹起來。
聽說樓上找到了逃生的路,我急匆匆跑回九樓,看到了羅浩然。
耳邊響起兔子的尖叫,原來那場夢還沒有醒來。
他,還記得我!
幾分鐘後,我救出了另一個男人,他叫周旋。
吳寒雷教授成了世界末日的領導者。大廈的主人——羅浩然格外低調,他最熟悉這棟大樓,負責電力供應。他從'奇qisuu書網'不主動說一句話,只有教授詢問時,才簡單說兩句,幾乎沒有形容詞與副詞。除了他倆,第三個能起到領導作用的,就是周旋。
他們共同制訂了一系列生存規則,強制大家必須嚴格遵守。鑑於在世界末日的地底,食物、水和空氣等資源非常有限,如果有誰不守紀律,就可能危害所有人的生命。我發現了兩個害群之馬——穿著迪奧西裝的郭小軍,這個富二代顯然是彎男,他瞧不起所有人,幻想他的有錢老爸會僱超人蜘蛛俠蝙蝠俠穿破地獄來救他;還有個叫許鵬飛的受傷白領,總用眼角餘光向我瞟來,我能感到他目光裡隱藏的澀情含義,猥瑣得令人作嘔!
我已習慣了男人們的目光,平時在公司就有好多猥瑣男盯著我,連美國老闆也會借加班名義,單獨留我在公司直到深夜,而當他建議我們換個地方去喝一杯,我就說男朋友正在樓下等我,扔下臉色難看的他跑了。
所謂“男朋友”是子虛烏有,至於男同事們的殷勤暗示或明示,以及親戚朋友們的相親介紹,更是被一概拒絕。
我討厭男人。
在地底倖存的雄性動物中,唯一不讓我討厭的,只有周旋。
對不起,我漏了正太,但他還不能算是男人。
忙碌絕望的第一夜過去,地下世界出人意料地平靜。我趴在二樓中庭欄杆上,看著從一樓到九樓的商場,每一層都亮著微弱的光。有的倖存者已出來覓食,有的還在睡覺美其名曰儲存體力,大概覺得像狗熊冬眠那樣減慢新陳代謝就可以活得更久——如武俠小說裡那樣練習“龜息大法”豈非更妙?
“早安。”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警覺地回過頭來,看到了周旋的臉。
我情不自禁微微一笑。
可惜,我已記不得了,上一次發自內心地笑是什麼時候?十年前?十五年前?
我發現,只有在這個男人的眼睛裡,才看不到那些骯髒的汙穢。
周旋也露出難得的笑容,雖然看得出是強迫自己的,假裝既高興又輕鬆——但這個樣子的男人也很可愛。他是為了鼓勵每一個灰心喪氣的倖存者,即便在世界末日也不放棄。
“謝謝你,昨晚救了我。”他沒忘記我鑽到櫃子底下去救他一事。
我搖搖頭:“小事一樁,你去哪裡?”
“大家都在超市裡蒐集食物,我想去樓上餐廳看看,也許餐廳冰箱裡還藏著許多吃的。”
“有道理,我們一起吧。”
在這個沒有太陽的世界末日的上午,我和周旋結伴檢查所有餐廳的冰箱。雖然處於斷電狀態,我還是找到了許多尚未變質的食物,分配給底樓哈根達斯店裡的重傷員,以及那對日本母子。冰箱裡有不少飲料,周旋節制地一口都沒喝,全都集中到三樓小房間,規定每人每天只配給一瓶。我眼巴巴地望著那大罐果汁,他識相地遞給了我一瓶。
我暢快地大口喝完,跟在周旋身後,直到四樓民營書店。
我指著密密麻麻的書架說,“其實,我也喜歡看書。”
心裡卻在說——得了吧,莫星兒,你不是隻看晉江耽美閒情嗎?什麼時候見你進過書店?
“這年頭願意逛書店的不多。”周旋自言自語了一句,默默地在書店裡走了幾步,但他並不拿起書架上的書,只是仔細地掃視著書脊,似乎在尋找某一本重要的書。
我隨手抽出一本郭敬明的書,立刻又放回了書架,接著又抽出一本盜墓書。
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