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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都如此吝嗇。
我的淚水才奪眶而出,再也無法抑制地滑落,滴到她已經死去的臉上。
可惜,她到死都沒有看到我的眼淚。
我發現她的手中攥著一張卡片,大概是被刺中倒地後,屏著最後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來的——這是一張工作證,雖已沾上斑斑血跡,仍能看出“未來夢商場保潔部”字樣,還有一張中年婦女的照片,底下是她的名字:於萍鄉。
這就是我的媽媽,未來夢商場的清潔工,她每天掛著這張工作證,在這棟樓的廁所裡清掃汙穢之物,把這樣辛苦賺來的收入,供養我最近一年來公主般的“富家女”生活。
她是想要在臨死以前,將這張寫有她名字與職業的工作證,塞到我的手裡,讓我永遠記住她,記住我是誰的女兒吧。
我渾身顫抖。手電筒掉到地上。我從她漸漸變冷的手中,接過這張工作證。
忽然,有人闖入這個小房間,發出一聲尖叫。
聽得出來那是海美的聲音。
不,我不要讓她看到!
可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痴痴地坐在地上,任由同學兼死黨看著自己,也看到了死去的女清潔工,以及我手中的她的工作證。
海美的尖叫持續了大約兩分鐘。
終於,我抬頭看著她,將工作證塞入自己的口袋。
真想拿起一團破布塞住海美的嘴巴!
因為,她的尖叫聲又引來了其他人——周旋、陶冶,還有,我的小光。
我很想大聲喊出來,喊出“媽媽”這兩個字,但旁邊有海美,還有我最愛的小光,我沒有勇氣發出聲音,我不想被他們看不起……周旋和陶冶確認女清潔工死亡後,抬起她渾身是血的屍體,要去地下四層將她埋葬。
我能說些什麼呢?說我差點被許鵬飛弓雖。女幹?說女清潔工為救我而死,因為她是我的親生母親?而我所謂富家女的身份,全是出於虛榮心的謊言與偽裝?
海美卻說了一番讓我也震驚的話。
她告訴小光——女清潔工發現弓雖。女干犯許鵬飛與我在這個小房間裡,因此才被他殺死。
卑鄙!
我知道海美也暗中喜歡小光,可她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她是唯恐小光不知道,我險些被許鵬飛弓雖。女幹,還是在向小光暗示——我已經被弓雖。女幹過了?
小光猛然回頭盯著海美的眼睛。她繼續無恥地說:“我沒有說謊。”
我真想鑽到最深處的墳墓裡去,為什麼被許鵬飛一刀捅死的人不是我?
然而,小光卻抱住我,毫不顧忌海美的存在,親吻了我的嘴唇。
這是他第一次吻我,也是我第一次被男人親吻。我再也無法偽裝堅強,把頭埋到他的懷裡痛哭。
小光要去給我拿些毛巾和衣服。我不捨地抓著他的指尖,他撫摸了一下我的頭髮,飛快地離開。
這個還充滿著血腥味的小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海美兩個人了。
“丁紫,我問你一個問題。”
她從沒有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過,這是她對情人節街頭賣花的小女孩才有的口吻。
“你跟那個剛才死掉的女人是什麼關係?”
海美髮現了嗎?不!我劇烈顫抖了一下,無地自容地抬起頭,看著死黨冰冷的臉。
我想,我必須要回答了,但又無法用語言來回答。她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是一個窮人,也確實是一個騙子,確實是她最討厭的那種人,其實也是我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我只能用一樣東西來回答——我的右手,還沾著媽媽的血跡的右手,在身邊胡亂地摸著,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也許是我的答案。
海美繼續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一直在騙我!其實,你是一個出生低賤的下等人,竟敢冒充有錢人跟我交往……”
最後一句話,我已聽不清楚了,血液衝上我的大腦,堵塞了耳道,也矇蔽了我的雙眼,甚至模糊了意識。
我沉默著站起來,右手呈拋物線掄起那冰涼的東西,等到它重重砸到海美頭上,發出與骨頭碰撞的聲音,化作無數堅硬鋒利的碎片——我才看清這是一個玻璃花瓶。
同時,我也看到一腔鮮血從海美的太陽穴裡噴出來,濺入我的眼睛,將我的世界徹底塗抹成血紅色。
地獄是紅的。
她死了。
在這個紅色的世界裡,海美的雙眼依然睜著,太陽穴上插著幾片碎玻璃,流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