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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斯退出了矩陣。
“奇怪的顧客,哈?”芬恩在舊索尼監視器上咧著嘴對凱斯笑。
凱斯聳聳肩。他看見梅爾科姆沿著走廊回來,一隻手提著雷明頓機槍。天國人在笑,他的腦袋隨著凱斯聽不到的音樂節奏來回晃動,兩根細細的黃色連線從耳朵接到無袖外套的口袋裡。
“配音,老兄。”梅爾科姆說。
“你真是他媽的瘋了!”凱斯對他說。
“聽起來挺不錯,老兄。貨真價實的配音。”
“嘿,夥計們,”芬恩說,“準備行動!你們的交通工具來了。我不能像8簡的影片欺騙看門人那樣順利地對付許多號碼,但是我可以讓你們搭車到3簡的住地。”
當無人駕駛的維修車在走廊盡頭粗陋的混凝土拱形下轉人視線時,凱斯正把轉換插頭從插座上拔下來。這車也許是那兩個非洲人開的那輛,即使是這樣,他們現在也已經走了。在低矮的座位後面,小型操縱器緊貼在襯料上,布勞恩飛行器的紅色顯示器正平穩地閃動著。
“公共汽車來了。”凱斯對梅爾科姆說。
第八章
他又失去了憤怒,但很懷念這種憤怒。
小車很擠,梅爾科姆將雷明頓機槍橫放在膝上,凱斯把控制板和構念抱在胸前。小車行駛的速度超過了設計範圍;它頭重腳輕,轉彎的時候,梅爾科姆不由自主地把身子朝彎道內側一邊靠過去。車向左轉時這倒還不是個問題,因為凱斯坐在右邊,但是右轉彎時,天國人就會往他和他的裝置這邊靠,把他擠得緊貼著座位。
他不知道他們這是在什麼地方。一切都很熟悉,但是他又不敢肯定以前真正見過。一條彎曲的走廊上排列著木頭展箱,陳列著他確信不曾見過的收藏品:大鳥的頭骨、錢幣、銀箔面具。維修車的六隻輪子壓在多層地毯上悄無聲息,只有馬達在嗡嗡轟鳴。當天國人隨著車子急轉彎而朝凱斯這邊靠過來時,凱斯偶爾可以聽到他泡沫耳塞裡傳出來的微弱的天國配音。凱斯放在外套口袋中的飛鏢靶因不斷受到控制板和構唸的擠壓而緊緊抵著他的臀部。
“你有表嗎?”他問梅爾科姆。
天國人搖了搖頭。“時間就是時間。”
“天啊!”凱斯說,閉上了眼睛。
布勞恩飛行器疾衝過拱起的地毯,伸出一隻帶墊襯的爪子敲打著一扇巨大的破舊的深色長方形木門。小車在他們身後發出噝噝聲,一些藍色火花從散熱板裡冒出來。火花落在車下的地毯上,凱斯嗅到了燒焦的羊毛味。
“是這兒嗎,老兄?”梅爾科姆盯著門,吧嗒拉上機槍的保險栓。
“嘿!”凱斯說,他是對自己而不是對梅爾科姆說,“你以為我知道嗎?”布勞恩旋轉著球形身體,電子顯示器閃亮了。
“它要你開門。”梅爾科姆點著頭。
凱斯走上前,試了試華麗的球形銅把手。門上與眼部齊平處裝著的一塊銅板,已顯古舊,當初刻在上面的字母已經變得像蜘蛛網那樣模糊不清,都是很久以前死去的人的職務或官名,早就被人遺忘了。他不知道迷魂光裡的這些東西究竟是泰西埃—阿什普爾親自一一挑選的,還是他們從什麼歐洲大亨那兒成批買進的。他慢慢推開門時,門上的鉸鏈發出痛苦的呻吟。梅爾科姆舉起雷明頓機槍從凱斯身邊擠了進去。
“書!”梅爾科姆說。
書房,滿屋是貼著標籤的白色金屬書架。
“我知道我們在哪兒。”凱斯回頭看了看維修車。一縷青煙從地毯上升起。“進來吧,”他說。“小車。小車?”它並沒有動。布勞恩正扯著他的牛仔褲腿,夾住他的腳踝。他真想一腳把它踢開,但忍住了。“怎麼啦?”
它滴答滴答走進門。他跟在它後面。
書房的監視器也是臺索尼,跟第一臺同樣舊。布勞恩在監視器下面停住,輕盈地跳了一下。
“溫特穆特?”
熟悉的面孔又出現在螢幕上。芬恩笑了笑。
“該進去檢視一下了,凱斯,”芬恩說,他的眼睛在香菸煙霧中眯成了一條縫。“來吧,切入!”
布勞恩跳到他的腳踝上,順著腿朝上爬。它的操縱器透過薄薄的黑布擠壓著他的肌肉。“討厭!”他把它推到一旁,它碰在牆上,兩條腿一個勁兒地移動活塞,徒勞地壓縮著空氣。“那該死的東西怎麼了?”
“燒壞了!”芬恩說,“別管它,沒問題。現在切入!”螢幕下有四個插孔,其中一個可以插進日立轉換插頭。
他切入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