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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這一挺嗎?”
“是的,老兄。”他用一塊紅布把黑色槍管上的油擦掉,黑色滌綸包裝布在他另一隻握著槍把的手中被揉成一團,“我們是拉斯特法裡海軍,請相信這一點!”
凱斯把帶子從腦門上拉下來,根本沒打算要再戴上得克薩斯導管,他終於能夠在迷魂光別墅裡真正地撒泡尿了,即使這是最後一泡尿。
他又切入矩陣。
“嘿,”構念說,“該死的彼得簡直髮瘋了!”
他們現在好像成了泰西埃—阿什普爾冰的一部分;翠綠的拱形變寬了,長在了一起,形成一個實體。綠色在包圍著他們的中國病毒平面中佔據了優勢。“接近了嗎,南黑王?”
“非常近,很快就需要你了。”
“聽著,黑兄。溫特穆特說鄺在我們的穗阪電腦裡牢牢地紮下了根。我要把你和我的控制板從電路上拔下來,把你帶進迷魂光,再把你插進去,插入那兒的監視程式。溫特穆特還說,鄺病毒將滲透到那裡。然後我們從裡面動手,穿過迷魂光網路。”
“太妙了!”一線通說,“只要我能逆向行動,我才不願意幹那些簡單的事呢!”
凱斯轉入莫莉的意識。
他進入了黑暗之中,一種劇烈攪動的牽連感,她的疼痛是鐵腥味、西瓜味和撲打她臉頰的飛蛾翅膀的混合體。她失去了知覺,他無法進入她的夢境。當視覺晶片閃亮時,字母數字被光環所圍繞,每個字母數字周圍都有模糊的粉色光環。
07:29:40。
“我對此很不高興,彼得!”3簡的聲音好像來自空曠的遠方。他意識到,莫莉能夠聽見,接著他調整好自己。模擬刺激裝置沒有受損,還在原處,他能感覺到它碰著了莫莉的肋骨。她的耳朵記錄下了那女子聲波的振動。裡維埃拉簡短含糊地說了點什麼。“可是我不知道,”3簡說,“這沒趣!秀夫將從特別護理室帶一支醫療隊來,但需要一個外科醫生。”
一陣沉默。凱斯清楚地聽到了拍打池壁的水聲。
“我回來的時候,你正在告訴她什麼?”現在裡維埃拉離得很近。
“我的母親。她叫我講的。我想盡管秀夫給她打了針,她仍然很驚愕,你為什麼這樣對待她?”
“我想看看那東西會不會碎。”
“一隻鏡片的確碎了。等她醒來後——如果她醒來的話——我們會知道她的眼睛是什麼顏色。”
“她非常危險,太危險了!如果我不在這兒轉移她的注意力,用阿什普爾迷惑她,我自己的秀夫引她扔出炸彈,你會在哪兒呢?在她的控制下了!”
“不會,”3簡說,“我有秀夫。我想你並不十分了解秀夫,而她顯然很瞭解。”
“想喝點什麼?”
“酒,白葡萄酒。”
凱斯退了出來。
梅爾科姆正躬身在卡維控制檯前,敲出對接順序命令。控制檯中央螢幕顯示出一個代表迷魂光對接站的固定紅色方塊。卡維是個更大些的正方形,呈綠色,正在慢慢縮小,隨著梅爾科姆的命令擺來擺去。左邊,一個小一點的螢幕上顯示著卡維和哈尼瓦靠近紡錘彎曲部分的輪廓圖。
“我們有一小時,老兄!”凱斯說。他把光纖帶從穗阪電腦上扯下來。他控制板上的備用電池夠用九十分鐘,可是一線通的構念會額外增加消耗。他機械地快速行動,用微孔膠布把構念貼在小野—仙台的底部。梅爾科姆的工作帶飄了過來,他伸手抓住,取下兩節緩衝繩和繩上的灰色長方形吸墊,卡上繩釦,把吸墊粘在控制板兩邊,用拇指按了按,確保它們粘牢。控制板、構念和臨時湊合起來的肩帶懸在他前面,他費力地穿上外套,檢查了口袋裡的物品:阿米蒂奇給他的護照,與護照上的名字相同的儲存庫晶片,進入自由之岸時發的信用卡晶片,從布魯斯那兒買的兩板β苯乙胺,一卷新日元,半包頤和園煙和飛鏢靶。他把自由之岸晶片往肩後一扔,聽見它“咔噠”碰在俄國洗滌器上。他正想把金屬飛鏢靶也扔掉,但是反彈回來的晶片猛敲在他的後腦勺上,然後又旋轉著飛走,碰到了天花板,落下來從梅爾科姆的左肩擦過。天國人中斷了導航,轉過身來看他。凱斯看了看飛鏢靶,然後把它塞回口袋,他聽見了襯裡撕破的聲音。
“你沒聽到溫特穆特說的話,老兄,”梅爾科姆說。“溫特穆特說他為卡維對接而搞亂了安全系統。卡維將作為他們正在等候的一條從巴比倫來的飛船進入對接站。溫特穆特為我們傳送了密碼。”
“我們要穿套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