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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慶幸自己沒有犯這個無法挽回的錯誤。否則,不僅把苦心經營的“超前”成果全給“衝零”復位了,還可能影響女兒申請著名大學的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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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長不拔苗(1)
幫孩子“助長”是應該的,只是,不應該“拔苗”。在“助長”的時候,要考慮到孩子生理、心理和體力上的承受能力。對於年幼的孩子,理當讓他在主動的環境下自主地學習,而不是在無法自我掌握的過大的外界環境的壓力下被動地拔擢。
美國小學數學的教學進度十分緩慢,打從女兒可以獨立閱讀開始,我就陸續買了一些數學參考書給她,到了三年級,已做了幾本幾百頁共計幾千道數學題。那些練習題,她已練到不費勁就能解出來。對此,我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好的感覺。中國孩子,數學不好還算個啥?搞題海戰術是祖傳,從小重複性地訓練,什麼題型都做過了,能不熟練嗎?沒啥了不起。
我準備給她更大的挑戰,打算在三年級結束的那個夏天,送她“上大學”。那年,她不到9歲。
我有位朋友,當時在數學系讀博士學位,他的一位美國同學,那個夏天執教一門“大學代數”,我們講好讓女兒在他班上聽課,所有進度都和大學生一樣,一起上課,一樣按教學進度交作業、參加考試。
我與女兒一直有個默契,我們談論學校裡發生的種種小事,但是,學習上的具體問題,比如說某一道題怎麼解等,一般是不討論的。我總是讓她自己找答案,透過仔細研究書上的例題,再進一步獨立思考,就能夠舉一反三,大大提高她獨立思考和解決問題的能力。
第一次送她到教室,確實引起了一片轟動,我也很有面子。我們中國人是最講面子的。
矮小細瘦的東方女孩,背個大書包,來到一個擠滿比她高兩個頭的美國大學生的教室裡。中國人數學好,這在美國是人盡皆知的,但是,教室裡來了這麼小的一個“天才”,想必還是讓很多人心理上承受不了。那些天,女兒在教室裡接受了許多奇異、欽佩的眼光,她一定很得意,我當然也是啦。
後來,看到她寫的這一筆記,讓我讀來至今仍感不安。
爸爸為了使我強過其他孩子,總是讓我超前學習。在上小學的時候,要我一本一本地做中學的數學,二年級的時候看古典小說。這是他讓我遠遠超過同齡孩子的全盤計劃中的一部分。
東部長途旅行回來之後,他設計精明的想法浮出了水面。他和數學系的朋友李先生商量,讓我到A&M大學去上數學課。我也希望自己能多學點數學。
我要上的是大學代數,作為一個剛讀完小學三年級的學生,代數對我是個新課題。第一天上課,我心情不安地來到前一天爸爸預先帶我來看過的那座樓。當我上樓的時候,很多人向我行注目禮。我挺不自在地走進教室,拘謹地坐在一張課桌前。雖然我努力裝作十分自信的樣子,但實際上很害怕。真不知道我怎麼可能坐到這個全是大學生的教室裡,這些大學生至少都比我大10歲。他們對我輕蔑的注視讓我害怕。最後,終於看到坐在我旁邊的一位女生對我微笑。
沒過多久,老師來了,他認出了我,並且對我善意地微笑了一下,我都不敢對他報以微笑。
一開始上課,他就讓我們跳過書的頭幾頁。除了我以外,其他人跟上他的進度看起來沒有問題,然而,我卻大有困難。因為我已經習慣於老師對全班都是二三年級小學生的慢速清晰的講解。我真不敢相信老師講得那麼快,就像複習一樣。而且這個班很大,不像我所習慣的小學的小班。這種種狀況進一步困擾著我,讓我更加難以集中精力於課堂上的內容。
上完第一節課,我走出教室,幾位大學生陪著我一起走,兩女一男忍不住和我講起話來。他們出於好奇心,問了我好幾個問題,比如說幾歲啦,為什麼要來這兒上課啦,等等。我靦腆地一一回答,然後趕快溜走。
我們上課的樓和我爸爸上班的辦公樓只隔幾個路口,我緊走著朝他的辦公樓而去,衝進他的辦公室。看出來我有點害怕,他只不過笑笑,並不瞭解我剛才的苦境。他不顧我要打退堂鼓的想法,要我繼續跟班學下去。
拉著我的手,他把我帶到了大學的圖書館。圖書館就在他的辦公樓後面。進到圖書館四樓,他為我挑了一張小書桌,安排我在那兒看書做作業,接著就回辦公室去了。
我努力把精力集中在我眼前的這本大厚書上,但是,精神不知跑到哪兒去了。環顧四周,五六個大學生埋頭看書寫作,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