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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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最後,拿破崙照例喊一聲:“動物莊園萬歲!”就結束了整個講話。接著,動物們在唱完“英格蘭獸”後,紛紛散場離去。
後來,斯奎拉在莊園裡轉了一圈才使動物們安心下來。他向他們打保票說,反對從事交易和用錢的誓言從來沒有透過過,搞不好連提議都不曾有過。這純粹是臆想,追溯其根源,很可能是斯諾鮑散佈的一個謊言。對此,一些動物還是半信半疑,斯奎拉就狡黠問他們:“你們敢肯定這不是你們夢到一些事嗎?同志們!你們有任何關於這個誓約的記錄嗎?它寫在哪兒了?”自然,這類東西都從沒有見諸文字。因此,動物們便相信是他們自己搞錯了。
那個溫普爾是個律師,長著絡腮鬍子,矮個子,看上去一臉奸詐相。他經辦的業務規模很小,但他卻精明過人,早就看出了動物莊園會需要經紀人,並且佣金會很可觀的。按協議,每個星期一溫普爾都要來莊園一趟。動物們看著他來來去去,猶有幾分畏懼,避之唯恐不及。不過,在他們這些四條腿的動物看來,拿破崙向靠兩條腿站著的溫普爾發號施令的情景,激發了他們的自豪,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讓他們感到這個新協議是順心的。現在,他們同人類的關係確實今非昔比了。但是,人們對動物莊園的嫉恨不但沒有因為它的興旺而有所消解,反而恨之彌深。而且每個人都懷著這樣一個信條:動物莊園遲早要破產,並且關鍵是,那個風車將是一堆廢虛。他們在小酒店聚會,相互用圖表論證說風車註定要倒塌;或者說,即便它能建成,那也永遠運轉不起來云云。雖然如此,他們對動物們管理自己莊園能力,也不由自主地刮目相看了。其中一個跡象就是,他們在稱呼動物莊園時,不再故意叫它曼納莊園,而開始用動物莊園這個名正言順的名稱。他們放棄了對瓊斯的支援,而瓊斯自己也已是萬念俱焚,不再對重主他的莊園抱有希望,並且已經移居到國外另一個地方了。如今,多虧了這個溫普爾,動物莊園才得以和外部社會接觸,但是不斷有小道訊息說,拿破崙正準備同福克斯伍德的皮爾金頓先生,或者是平徹菲爾德的弗雷德裡克先生簽訂一項明確的商業協議,不過還提到,這個協議永遠不會同時和兩家簽訂的。
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豬突然搬進了莊主院,並且住在那裡了。這一下,動物們又似乎想起了,有一條早先就立下的誓願是反對這樣做的。可斯奎拉又教他們認識到,事實並非如此。他說,豬是莊園的首腦,應該有一個安靜的工作場所,這一點絕對必要。再說,對領袖(近來他在談到拿破崙時,已經開始用“領袖”這一尊稱)的尊嚴來說,住在房屋裡要比住在純粹的豬圈裡更相稱一些。儘管這樣,在一聽到豬不但在廚房裡用餐,而且把客廳當作娛樂室佔用了之後,還是有一些動物為此深感不安。鮑克瑟到蠻不在乎,照例說了一句“拿破崙同志永遠正確。”但是克拉弗卻認為她記得有一條反對床鋪的誡律,她跑到大谷倉那裡,試圖從題寫在那兒的“七誡”中找出答案。結果發現她自己連單個的字母都不認不過來。她便找來穆麗爾。
“穆麗爾”她說道,“你給我念一下第四條誡律,它是不是說決不睡在床上什麼的?”
穆麗爾好不容易才拼讀出來。
“它說,‘任何動物不得臥床鋪蓋被褥’,”她終於念道。
克拉弗覺得太突兀了,她從不記得第四條誡律提到過被褥,可它既然就寫在牆上,那它一定本來就是這樣。趕巧這時候,斯奎拉在兩三條狗的陪伴下路過這兒,他能從特殊的角度來說明整個問題。
“那麼,同志們,你們已經聽到我們豬現在睡到莊主院床上的事了?為什麼不呢?你們不想想,真的有過什麼誡律反對床嗎?床只不過是指一個睡覺的地方。如果正確看待的話,窩棚裡的稻草堆就是一張床。這條誡律是反對被褥的,因為被褥是人類發明的。我們已經把莊主院床上的被褥全撤掉了,而睡在毯子裡。它們也是多麼舒服的床啊!可是同志們,我可以告訴你們,現在所有的腦力工作得靠我們來做,和我們所需要的程度相比,這些東西並不見得舒服多少。同志們,你們不會不讓我們休息吧?你們不願使我們過於勞累而失職吧?肯定你們誰都不願意看到瓊斯回來吧?”
在這一點上,動物們立刻就使他消除了疑慮,也不再說什麼有關豬睡在莊主院床上的事了。而且數日之後,當宣佈說,往後豬的起床時間要比其他動物晚一小時,也沒有誰對此抱怨。
直到秋天,動物們都挺累的,卻也愉快。說起來他們已經在艱難中熬過整整一年了,並且在賣了部分乾草和玉米之後,準備過冬的飼料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