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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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那些貪生怕死的敵人便沒命似地逃了。動物們一直把他們追到莊園邊上,在他們從那片樹籬中擠出去時,還踢了他們最後幾下。
他們勝利了,但他們都已是疲憊不堪,鮮血淋漓。它們一瘸一拐地朝莊園緩緩地走回。看到橫在草地上的同志們的屍體,有的動物悲傷得眼淚汪汪。他們在那個曾矗立著風車的地方肅穆地站了好長時間。的的確確,風車沒了;他們勞動的最後一點印跡幾乎也沒了!甚至地基也有一部分被炸燬,而且這一下,要想再建風車,也非同上一次可比了。上一次還可以利用剩下的石頭。可這一次連石頭也不見了。爆炸的威力把石頭拋到了幾百碼以外。好像這兒從未有過風車一樣。
當他們走近莊園,斯奎拉朝他們蹦蹦跳跳地走過來,他一直莫名其妙地沒有參加戰鬥,而此時卻高興得搖頭擺尾。就在這時,動物們聽到從莊園的窩棚那邊傳來祭典的鳴槍聲。
“幹嘛要開槍?”鮑克瑟問。
“慶祝我們的勝利!”斯奎拉囔道。
“什麼勝利?”鮑克瑟問。他的膝蓋還在流血,又丟了一隻蹄鐵,蹄子也綻裂了,另外還有十二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後腿。
“什麼勝利?同志們,難道我們沒有從我們的領土上——從神聖的動物莊園的領土上趕跑敵人嗎?”
“但他們毀了風車,而我們卻為建風車幹了兩年!”
“那有什麼?我們將另建一座。我們高興的話就建它六座風車。同志們,你們不瞭解,我們已經幹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敵人曾佔領了我們腳下這塊土地。而現在呢,多虧拿破崙同志的領導,我們重新奪回了每一…土地!”
“然而我們奪回的只是我們本來就有的,”鮑克瑟又說道。
“這就是我們的勝利,”斯奎拉說。
他們一瘸一拐地走進大院。鮑克瑟腿皮下的子彈使他疼痛難忍。他知道,擺在他面前的工作,將是一項從地基開始再建風車的沉重勞動,他還想像他自己已經為這項任務振作了起來。但是,他第一次想到,他已十一歲了。他那強壯的肌體也許是今非昔比了。
但當動物們看到那面綠旗在飄揚,聽到再次鳴槍——共響了七下,聽到拿破崙的講話,聽到他對他們的行動的祝賀,他們似乎覺得,歸根到底,他們取得了巨大的勝利。大家為在戰鬥中死難的動物安排了一個隆重的葬禮。鮑克瑟和克拉弗拉著靈車,拿破崙親自走在佇列的前頭。整整兩天用來舉行慶祝活動,有唱歌,有演講,還少不了鳴槍,每一個牲口都得了一隻作為特殊紀念物的蘋果,每隻家禽得到了二盎司穀子,每條狗有三塊餅乾。有通知說,這場戰鬥將命名為風車戰役,拿破崙還設立了一個新勳章“綠旗勳章”,並授予了他自己。在這一片歡天喜地之中,那個不幸的鈔票事件也就被忘掉了。
慶祝活動過後幾天,豬偶然在莊主院的地下室裡,發現了一箱威士忌,這在他們剛住進這裡時沒注意到。當天晚上,從莊主院那邊傳出一陣響亮的歌聲,令動物們驚奇的是,中間還夾雜著“英格蘭獸”的旋律。大約在九點半左右,只見拿破崙戴著一頂瓊斯先生的舊圓頂禮帽,從後門出來,在院子裡飛快地跑了一圈,又閃進門不見了。但在第二天早晨,莊主院內卻是一片沉寂,看不到一頭豬走動,快到九點鐘時,斯奎拉出來了,遲緩而沮喪地走著,目光呆滯,尾巴無力地掉在身後,渾身上下病怏怏的。他把動物們叫到一起,說還要傳達一個沉痛的訊息:拿破崙同志病危!
一陣哀嚎油然而起。莊主院門外鋪著草甸,於是,動物們踮著蹄尖從那兒走過。他們眼中含著熱淚,相互之間總是詢問:要是他們的領袖拿破崙離開了,他們可該怎麼辦。莊園裡此刻到處都在風傳,說斯諾鮑最終還是設法把毒藥摻到拿破崙的食物中了。十一點,斯奎拉出來釋出另一項公告,說是拿破崙同志在彌留之際宣佈了一項神聖的法令:飲酒者要處死刑。
可是到了傍晚,拿破崙顯得有些好轉,次日早上,斯奎拉就告訴他們說拿破崙正在順利康復。即日夜晚,拿破崙又重新開始工作了。又過了一天,動物們才知道,他早先讓溫普爾在威靈頓買了一些有關蒸餾及釀造酒類方面的小冊子。一週後,拿破崙下令,叫把蘋果園那邊的小牧場耕鋤掉。那牧場原先是打算為退休動物留作草場用的,現在卻說牧草已耗盡,需要重新耕種;但不久以後便真相大白了,拿破崙準備在那兒播種大麥。
大概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幾乎每個動物都百思不得其解。這事發生在一天夜裡十二點鐘左右,當時,院子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