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四眼”問他這樣做值不值得——不過是一場校內的比賽時,他竟然堅持說:“只要我內心無愧,那麼就值得。”這話氣得“四眼”唾沫橫飛,對他劈頭蓋臉地地訓斥了一通,並順帶進行了一把人生觀與價值觀的深刻教育。
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心塵 十八(2)
蔣伯宇說逃跑是因為他不想交那份第二天必須上交的“檢討”。而且當時的他非常沮喪和悲觀——對這個世界上公平與正義的悲觀。悲觀中的蔣伯宇當時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找個地方安靜地呆一下。但他沒有回到家中——顯而易見這會讓父母擔心與追問。他住進了高中一個同學家裡,然後每天會去護城河那裡坐著,或是爬到城外的鳳凰山山頂呆上一天,直到日落。
蔣伯宇所說的這個理由讓“四眼”感到極端的幼稚和可笑。他試圖要挖掘出蔣伯宇深處的不良思想動機和暴力傾向,但都無功而返。他看不出蔣伯宇在想什麼,除了陳述事情經過,這個有著天生憂鬱眼神的男生更多的就是沉默。對於“四眼”的教導,他無動於衷,即不贊同也不反對。
最後“四眼”冷冷地說:“即使不追究你在法律上的責任,你也要被勒令退學!不管胡天軍錯在哪裡,但這次是你先動的手,而且,差點鬧出人命!”
蔣伯宇平靜地說:“我已經做好這個思想準備了。”
對於學工處要求的做出深刻的書面檢討和去醫院向胡天軍道歉等事項,蔣伯宇一概拒不執行。
他每天都躺在宿舍裡,就像沒追上何繼紅那陣子一樣。只有神情平靜如水。即使在偶爾出去買什麼東西或去食堂打飯——不少同學對他側目和指指點點時,他也處之泰然。
在蔣伯宇身上所體現出來的,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他只是走了,然後又回來了。現在,他只是又準備離開了而已。
他只對學工處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這件事暫時不要驚動他的父母。必須賠償胡中軍的醫藥費他會想辦法還上的——到蔣伯宇回來時為止,學校已經為胡中軍墊付了一萬兩千多塊錢。
蔣伯宇似乎從來也沒有對任何人聊過他的家庭。只是這次在對“四眼”處長提出瞞住父母這個要求時他才提到——他的母親已經下崗,父親只是當地農業局下屬種子站的普通幹部。他們的年紀都已大了,他不願他們再承受這樣的打擊。
學工處答應了蔣伯宇的這個請求,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去籌到這筆錢。同時也讓他停課繼續反省。
那一段時間,蔣伯宇身邊的人幾乎都在談論他。都惋惜於他戲劇般的經歷和這種不斷下墜的人生趨勢。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樣一個大學都沒畢業,甚至是被開除的學生在這個紛繁複雜、競爭慘烈的社會里又能做些什麼呢。也許,連生存都還是個大問題吧。
申偉和段有智這段時間也不敢隨便和蔣伯宇說什麼話開什麼玩笑。他們小心翼翼地和蔣伯宇做著起床後的問候與試探性的對事情進展的關心。
申偉有一天在上課路上遇到###陽說:“格老子我都要憋出病來了。見人都想捶!”###陽還在為蔣伯宇的事積極活動著,甚至已經想到私下裡搞次募捐活動——但後來算算依靠每人捐個五塊十塊的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會讓別人誤以為是為虎作倀給胡天軍那小子捐款呢——於是無奈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她每天都會和申偉打個電話或是見次面,討論事情的處理辦法。連申偉都對她的做法感動不已,說就算蔣伯宇是她親弟弟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一旦有了對比,也就有了親疏高低的分別。申偉有次不滿地問###陽:“那個何繼紅怎麼沒什麼動靜啊?就你一人跑來跑去的。”###陽撅撅嘴說:“她忙唄!再說她已經不是足球隊的人了嘛!”
何繼紅在那次和###陽、申偉一起去複製錄影帶後,就很少露面了。
她也的確是忙,幾個家教和學校食堂的鐘點工,還有班上的團支書她都要一肩挑。而且,醫學生的課業負擔也遠高於其他理工科學生。她沒有閒暇來過問這件事情從邏輯的角度講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再見到蔣伯宇還是在學生食堂。
那天已經是下午六點十分了。來吃飯的學生已經很少,偌大的餐廳裡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和兩對情侶。何繼紅最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她剛才往來穿梭於各個餐檯間已有一個小時,累得幾乎直不起腰來。現在她可以鬆口氣擦把汗,或是坐下來稍稍地歇一會兒。等到六點半食堂關門,她就可以下班了。
但她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