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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失蹤無疑有著迴避責任和畏罪潛逃的嫌疑。學工處已經把申偉和段有智分別找去談話了,讓他們密切注意蔣伯宇的行蹤,一旦發現要及時報告。學工處那個姓唐綽號叫“四眼”的禿頭處長聲色俱厲地對申偉說:“如果不是我們手下留情,沒有報警,哼,過兩天就是警察來抓他了。知不知道這是刑事案件?下這麼重的手!手段何其殘忍!何其殘忍!”
申偉低著頭,吭也不敢吭一聲。看“四眼”那樣子,好像打人的是他申偉一樣。最後他和段有智都做出書面保證,只要一旦發現蔣伯宇回來,就將及時通知學校。
蔣伯宇是那天下午從學工處的辦公室出來後就不見的。當時他在學工處留下了一份所謂的“事情經過”,然後被囑咐回去寫份檢討第二天交上去。
而申偉後來被###陽她們拉去複製錄影帶了。等他回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半,段有智說蔣伯宇還沒回來呢。於是二人摸到學工處,想看看他是不是還在裡面“過堂”,沒想到辦公室裡面漆黑一片。段有智站在學工處門外喃喃地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老蔣會不會想不開啊?”
他們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熄燈,蔣伯宇還是沒有回來。這其間他們找遍了學校的操場、食堂還有教室,但蔣伯宇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晚上躺在床上時,申偉苦著臉對段有智說:“你他媽的烏鴉嘴真靈,老蔣真的跑了。”
第二天申偉和其他十來個同學跑遍了全市的火車站、長途客運站、人民廣場,還有能想得到的蔣伯宇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見著他的人。
申偉也給蔣伯宇的家裡打了電話——號碼是從輔導員那裡的學籍登記卡上查到的。但蔣伯宇並沒有回家。申偉也沒敢在電話裡把這件事情告訴蔣伯宇的家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五天後,胡天軍的家屬們終於按捺不住,找到學工處說,如果三天內再見不到人,他們就要向派出所報案了!那將意味著蔣伯宇打人一事會按照刑事案件立案偵查並最終被提起公訴而琅鐺入獄。
“四眼”唐處長暴跳如雷,他給蔣伯宇班級的輔導員下了死命令:三天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連女足賽也因此而停賽了。###陽她們早已把複製的當天比賽錄影送到了學工處和體育教研室,並炮製出了一份要求從輕發落蔣伯宇的意見書——在上面簽上了全體女足隊員的名字並上呈給了“四眼”。
###陽表現得非常積極,她每天和申偉他們一起到全市的各個地方尋找蔣伯宇。為了節省時間,她甚至自掏腰包“打的”——申偉算了一下,蔣伯宇失蹤後的第二天,打的費就花了二百多塊。
大家都相信蔣伯宇絕對不是怕承擔責任的人。但每個人都有種擔心,如果說誰都會有脆弱的時候,憑什麼蔣伯宇就不會一時糊塗呢?何況他是一個非常感性而又容易衝動的人。
所幸的是,胡天軍那邊還恢復得不錯。經過及時搶救,並輸了兩千CC的鮮血之後,他保住了脾臟。只不過在申偉的嘴裡已經聽不到胡天軍的名字,而代之以“活該千刀萬剮的”。
就在三天的生死限期還差半天的時候,蔣伯宇又出現了!申偉他們下午上完課回到宿舍,發現失蹤多日的蔣伯宇正坐在他自己的床上發呆呢。
申偉幾乎是撲了過去,一把就抱住了他。激動不已地說:“老蔣,你可回來了。”那樣子就像十年沒見著今日喜相逢的難兄難弟。
蔣伯宇看上去除了神色非常疲倦,頭髮鬍子更長了些之外,並無異常之外。衣服也都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那樣子就好像剛出去旅遊了一趟又回來了而已。
申偉在興奮之餘還好沒忘了正事兒。看蔣伯宇沒什麼大礙,顧不得多問,拉著蔣伯宇的胳膊就要去學工處。蔣伯宇撥拉開申偉的手說:“我自己會去。”
於是,就在那個天氣晴好,遍天彩霞的黃昏,蔣伯宇走在前,申偉在他身後三步遠緊跟著,一起向學工處走去。
“四眼”很意外地沒有發脾氣。大概蔣伯宇看來不是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兇悍與暴燥。或者說看過錄影帶後,他們也能理解事出有因。
根據蔣伯宇的敘述,他在出事那天晚上,就坐火車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湘西的一個小城市。對於“逃跑”的原因——蔣伯宇說,並不知道會把胡天軍傷得那樣重。當時的他太氣憤——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連一點起碼的是非標準都沒有,如果不是他的衝動最後導致球賽終止,這個誤判的球也許就可以葬送自己所帶足球隊的前程!
蔣伯宇承認自己太較真兒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