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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這樣,您就無法注意到菲利帕與索妮姬的任何相似之處。“
“還為了讓我把斯威騰漢姆太太當作索妮婭來懷疑。”
克拉多克厭惡地說。
“我可憐的媽媽,”埃德蒙小聲說,“一個過著無懈可擊的生活的女人,或者說我一向相信如此。”
“但是,”馬普爾小姐繼續道,“真正的危險當然是多拉·邦納。多拉一天比一天健忘,一天比一天話多。我還記得那天我們喝茶時布萊克洛克小姐看她的那種眼神。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多拉又管她叫洛蒂。在我們看來,這本該是口誤。可這卻嚇壞了夏洛特。於是一切繼續進行。可憐的多拉說個不停。那天我們一起在‘藍鳥’喝咖啡,我有一種非常奇怪的印象,多拉談的是兩個人,而不是一個人,但她當然談的是同一個人。一會兒說她朋友不漂亮但很有性格,可幾乎在同時,又把她描述成一個漂亮而無憂無慮的姑娘。她說利蒂如何聰明,如何成功,可一會兒又說她生活得多麼悲哀,還引用了‘勇敢地承受起痛苦的折磨’這句詩,但這一點似乎與利蒂希亞的一生並不相符。我想那天早上夏洛特走進咖啡屋時肯定偷聽到了許多話,她肯定偷聽到多拉提到檯燈被調換的事兒,比如是牧羊少年而不是牧羊少女之類的話。於是,她立刻意識到可憐、忠實的多拉對她的安全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危險。
“恐怕,多拉在咖啡屋與我的談話,實際上給她的生命打上了封條——如果你們原諒我用這樣一個誇張的詞兒的話。但我認為結果是一樣的……因為只要多拉·邦納活著,生活對夏洛特就沒有安全可言。她愛多拉,她不願殺死多拉,但她看不到別的出路。而且我預料——就像我跟你說起過的艾勒頓護士的案子一樣,本奇——她說服自己這幾乎是一種仁慈的舉動。可憐的邦尼——反正也活不長,說不定還會死得很痛苦。奇怪的是,她儘量使邦尼高高興興地度過了最後的一天。生日晚宴——特別的蛋糕……”
“可口之死。”菲利帕不寒而慄地說。
“是的,是的,很像這麼一回事兒……她儘量讓她的朋友死得心滿意足……晚宴,她所喜歡吃的一切,不讓別人說惹她生氣的話。然後是裝在阿斯匹林藥瓶裡的藥片,且不論到底是什麼藥,她把藥片放到自己的床頭,等邦尼找不到自己剛買的那一瓶,勢必要去她的房間拿一些,這樣,看起來那些藥片是特地為利蒂希亞準備的……
“結果,邦尼在睡夢中快快樂樂地死去,而夏洛特又感到安全了。但是,她想念多拉·邦納,想念她的愛和忠誠,想念多拉跟她談起過去的歲月……我為朱利安送便條的那天,她哭得傷傷心心,而且她的悲痛是情真意切的,因為她殺害了自己親愛的朋友……”
“這太可怕了,”本奇說,“可怕。”
“但卻是人之常情,”朱利安·哈蒙說道,“人們往往忘記了殺人犯也是很有人性的。”
“我知道,”馬普爾小姐說,“人,通常很值得憐憫,同時也極其危險。尤其像夏洛特·布萊克洛克這樣一個內心軟弱而又善良的人。這是因為一旦軟弱的人真的害怕起來,他們會因恐懼而變殘忍,會變得毫無自制之力。”
“那默加特洛伊德呢?”
“是的,可憐的默加特洛伊德小姐。夏洛特肯定是去木屋時偷聽到她們排演謀殺的情景。窗戶是開著的,她只管聽。在此之前,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有一個人是她的威脅。
欣奇克利夫小姐鼓勵她朋友回想看見的情形,但此前夏洛特認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看見當時的實情。她以為每個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望著魯迪·謝爾茲。她一定是在窗外屏息傾聽。會出問題嗎?突然,就在欣奇克利夫小姐衝出門去警察局的那一瞬間,默加特洛伊德小姐磕磕碰碰地撞到了實情。她在欣奇克利夫小姐的身後喊:‘她沒有在場,’……
“我問過欣奇克利夫小姐,默加特洛伊德小姐說這句話的方式……因為如果她說的是‘她沒有在場’,那意思就不一樣了。”
“對我來說,這一點簡直太微妙了。”克拉多克說。
馬普爾小姐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急切地轉向他。
“只要設想一下默加特洛伊德小姐腦子想些什麼……
人們往往視而不見,見而不知。有一次發生了一起鐵路交通事故,可我只記得車廂邊的一灘油漆,事後我還可以把它畫下來。還有一次是在倫敦,一顆炸彈從天上掉下來,炸碎的玻璃飛得到處都是,還有當時那種驚慌的場面,可我記得最清楚的卻是站在我前面的一個婦女,她大腿的長統襪的半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