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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惹禍在先,但近來席臨川也頗不厚道。
那日當著將士和禁軍的面,他把話說得大義凜然,除卻那句明確譏諷太子的低語外,其餘的話,誰聽著都覺得他全然是為保家衛國。
實際上,近來在兵法上……十足的“拖泥帶水”,為的就是拖延時間。
太子以皇帝的名義召他回長陽,他自知不能回去,但又不能明說。
——讓軍中都知道宮裡亂了還了得?必定軍心大亂,難以收場。
所以只好把表面功夫做足了,在排兵佈陣上動點心思。既守住這熙南關,又並不一舉擊潰赫契人,讓他們一攻再攻,他那番說辭便成了真的。
熙南關本就易守難攻,糧草又充足,這樣的拖延也並未加大傷亡。
之所以說“不厚道”,是因為這樣的安排對於敵軍來說,簡直殘忍。
他一直覺得,這種拼實力看勝負的事情,還是光明磊落些得好。他有本事,便次次打得赫契人找不著北,一點情面也不留。
但這回……
他想方設法,一次又一次地讓赫契人覺得自己還是有攻下熙南關的希望的。他偶爾會著意示個弱,又或刻意放個“糧草不足”之類的假訊息出去,這才引得那五千精兵一直肯在這裡耗著。
嘆口氣又嘖嘖嘴,席臨川覺得自己這回真是“偽君子”了。如此充滿欺騙地吊著敵人,實在對對手一點尊敬也無,慚愧慚愧。
好在今晚可以彌補一下這個過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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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川一地的百姓眼裡,眼前正在進行的戰爭沒有從前的緊張。
是因赫契的一位王子歸降了,皇帝擔心赫契汗王找茬,所以派了將軍前來駐守、抵抗。
而這場“抵抗”卻已進行了幾個月,一直沒有結果。逐漸的,愛杞人憂天些的人們便開始擔心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總不能一直磨著。
然後,似乎只在一夜之間,赫契軍隊忽然全面潰敗。
訊息四散開來,聽說是被驃騎將軍率部突襲,赫契軍隊驚異於他們竟還有這麼雄厚的實力,然則還未來得及多想為何自己仍能抵抗這麼多時日,便已沒了反應的餘地。
大將軍部依調令前來增援,兩支軍隊齊壓而過,一直將敵軍驅逐到了遠不可見的地方。
人們覺得,赫契軍隊三年五載之內……大抵是殺不回來了。
在大夏軍隊折回熙南關的時候,前來迎接的官員和百姓們,看到了汗王的項上人頭。
紅衣在客棧中聽得直傻了眼,雖則並不瞭解戰中細節,但憑著直覺也覺得……這耗了這麼久的事,突然說贏就贏了,是席臨川“看心情”來著。
聽聞軍隊要返回長陽要經過熙原,大病初癒的紅衣和小萄也沒閒著。早早地起了床,梳妝打扮,和充滿好奇和激動的百姓們一樣上街“等圍觀”。
她們佔了個不錯的地方,離那已大開的城門不過十餘丈距離,城門外的空曠一覽無餘。
遠遠地,看見一片黑影壓了過來。
近了、越來越近了。
已能看到為首將領的頭盔反出的陽光,紅衣明眸大睜,竭力地想看清楚哪個是鄭啟、哪個是席臨川。
小萄也激動壞了,在旁拽著紅衣的手直搖:“來了!來了!”
綠袖則索性在她腰間一戳,壞笑著出主意:“你不如迎出去……”
“……別鬧!”紅衣美目一瞪。
那場景雖然腦補著浪漫,但實在失禮。對席臨川大概沒什麼益處,她可不想單為追求個所謂“浪漫”,折損他在軍中的威嚴。
又近了一些。單看身形,她已能判斷出來了,左邊是席臨川,右邊是鄭啟——頓時有點懨懨,覺得自己如果站到路那邊去就好了。
人群終於熱鬧了。
喊叫聲連成一片,聽不清哪句是什麼,總之每個聲音都很興奮。
紅衣被震得耳朵發麻,又沒空捂耳朵——後面的人擠得太厲害,她們幾個姑娘本就瘦弱,被推得站都站不穩,真擔心自己會成為踩踏事件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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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臨川從踏入熙原城開始,目光便尋來尋去地沒有停過。
終於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只可惜……
人群推推搡搡,弄得她站不住腳,目下正一手反推後面的人群、一手緊扶前面持刀擋人的官兵的刀鞘。正自顧不暇,更沒工夫多看他一眼。
嘖了嘖嘴,席臨川心中不太高興。稍偏過頭示意一士兵上前,輕道:“看見街邊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