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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並沒有接受席臨川的建議。
於她而言,知道淮鄉樓大抵不能再開業了這一條,便足夠了。那兩國間的事如何,與她並無直接關係,非她必須知道。
她又有心想離這些遠一些、離席臨川遠一些,便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提議,告訴他“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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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臨川覺得有些意外,同時又覺得這結果很在情理之中。一路步行著回府,總覺得少點什麼,沉默了一路。
兩名隨來的家丁也不敢吭聲,直至離席府不遠了,他們抬頭看了看,又見席臨川仍心不在焉的樣子,才不得不提醒一句:“公子。”
“嗯?”席臨川應了一聲,而後看過去,駐足與等在府門口的人同時一揖,“大人。”
“君侯。”那人神色沉肅,席臨川看了一看,揮手讓旁人退遠些,又舉步往府中走去:“如何了?”
“抓到了。”鎮撫使道,“聿鄲的畫像畫得很準,一共六個人,俱是隨他的商隊來的,眼下押在北鎮撫司。”
席臨川點了點頭,思忖片刻,卻是問了一句:“都是男的?”
“……”鎮撫使一愣,遂回說,“自然。”
他沒再說話,反反覆覆地思索著這件事,直至鎮撫使在旁邊催問:“君侯究竟想如何?”
席臨川皺一皺眉頭:“怎麼?”
“那日君侯說要稟陛下。”鎮撫使氣息一沉,“指揮使大人素來行事謹慎,聽說君侯這樣說了,便不敢擅自審那幾人。可已過去幾天了,也沒見君侯去稟陛下……”
他語中一頓,而後有些許不滿:“君侯您給句準話,禁軍都尉府好知道怎麼辦事合適。”
“你們按章辦吧。”席臨川喟嘆道。
鎮撫使一愣,猶豫道:“可畢竟關乎……”
“我知道。”他一點頭。
畢竟關乎赫契,搞不好就涉及軍中動向,自然要和將領打個商量。他忖度片刻,看向鎮撫使,苦澀一笑:“那日聿鄲所害怕的,就是我也不得不擔心的。”
對方不解。
“若稟明陛下,陛下為示公正,必定先把人扣下。不止是那六個人,聿鄲也一樣。”他輕笑短促,“汗王近年來愈發意氣用事,若知赫契巨賈被扣,就又給了他一個兵指大夏的機會——但仗不能這麼打。”
聿鄲擔心的,自是赫契連吃敗仗後愈發孱弱,又或是擔心影響自己的生意;而他雖不擔心這些,也不得不為大夏想一想。
上一世經了幾戰,國力都多少顯了頹勢,銀錢撥給了軍隊,能花給百姓的就少了許多。這一世已然比上一世多了一仗,若再添一仗……
這麼一年一次地打下去,沒有喘氣的機會、沒有休養生息的時候,再強的國都熬不住。
“汗王蠢,我們不能幫著他蠢。”席臨川淡聲而笑,一睇鎮撫使,“這事就當普通的命案辦了最好,能繞過聿鄲就不要扯上大——大人若不放心,就讓指揮使大人問問大將軍的意思。”
“……諾。”鎮撫使應得猶豫,抱拳一揖,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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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席臨川一邊苦思冥想地搜尋著記憶,一邊小心地在紙上描了一筆又一筆。
那圖案有一指長,單看外輪廓很像一顆菱角,其中卻花紋繁複,中間鑲著一枚圓。
這東西他見過兩次。均是銀質的,只那顆鑲嵌的寶石有所不同。
此番見到,是那日在孤兒們的院外,目光瞥見牆角下有這麼個東西閃著銀光,中間鑲的是一枚淡黃色的寶石。
彼時他正和聿鄲同行,又急著趕去淮鄉樓,便未多想,後來卻愈想愈覺得眼熟。
——直至今晨在驀然驚覺,這樣的東西,他在兩世之間是見過的。
他的魂魄跟著上一世的紅衣飄到關外,看到赫契人來接她,給了她冊封側妃的手令。而後她便換了赫契人的衣服,額間懸著的一枚銀墜便是這個樣式,只不過中間鑲著的是一枚紅寶石。
這事裡竟還攙和了一個女人。
席臨川驚覺這一點的時候,登時就提高了防心。雖已不疑紅衣什麼,但上一世的經歷讓他不得不添個心眼——他迫切地想知道,這人是原原本本的赫契人,還是如同上一世一般,赫契人買通了哪個長陽的女子……
長陽城中這樣複雜,此人就算不在他府上,在其他官員府上,也同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來人。”他叫了人進來,把那畫了個大概的圖案遞了過去,“送去大將軍府,問問舅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