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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疏朗。
窗外的老梅開得正豔,繁花錦簇地映在窗欞上,在晚風裡,輕輕搖曳。
屋裡的燭光搖了搖,無聲地熄滅了。
頓時有月光灑了進來,床前一片淺淺的白。
沈青黎躺在床上,卻是輾轉反側,絲毫沒有睡意,此時,她想念的是她在永定侯府的床,才出來兩天,她就想回去了。
總覺得不像是回了孃家,而是客居在別人的家裡。
俗話說,有父母在,兄妹是兄妹,沒有了父母,兄妹只是親戚罷了,一點不假!
一雙手把她攬進了溫熱的懷裡:“走了這麼遠的路,你不累啊?睡覺!”
“我睡不著。”觸到他溫熱的肌膚,沈青黎情不自禁地往他懷裡靠了靠,伸手撫摸著他裡衣袖口處的繡花,那是她一針一針親手繡成的,只是來的時候,她沒有在意他穿了她給他做的裡衣,想起秦氏說過的話,便幽幽地問道,“世子,剛才哥哥對你說什麼了?”
雖然她對這個孃家沒什麼感覺,可是畢竟這是她在這個異世至親的家人,兄長的事情,她還是得問一問的。
“他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我問他想不想去京城那邊,他說他不想去,只想留在靖州這邊,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慕雲霆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見她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是不是嫂嫂對你說什麼了?”
說到這裡,他對靖州人唯利是圖的印象又一次湧上心頭,心裡頓時一陣反感,秦氏就是不折不扣的靖州人。
“她說哥哥想入京為官。”沈青黎如實答道,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讓沈恪入京為官,只是秦氏一廂情願罷了。
“那你的想法呢?”他柔聲問道,又開始纏繞她的頭髮,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你願意離孃家近一些,我倒是能把你兄長一家在京城安頓好,眼下朝廷是鼓勵世家子弟入京為官的。所以此事不難辦!”
“我能有什麼想法。去不去京城,得看哥哥的意思,這麼大的事情。別人怎麼能替他做了主。”沈青黎聞言,心裡一陣感動,畢竟這個人是在全心全力地待她,待她的家人。她翻了個身,面對著他。埋首在他懷裡,說道,“等明天,我再問問我哥。看他到底是什麼想法再說吧!”
“那就這樣吧!”他點點頭,頓了頓,又道。“綰綰,你安心在這裡住幾天。我明天順便去幽州處理一些公務,過幾天,再來接你回家。”
“你得去幾天?”她情不自禁地環住他的腰身,心裡頓時覺得空落落的,滿臉不捨地看著他,“你帶我一起去吧!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突然很想跟他在一起。
“真是女大不中留,這是你的孃家,你怎麼還不想留在這裡?”慕雲霆笑笑,撫摸著她的長髮,哄勸道,“我去幽州是有公事在身,這麼冷的天,你跟著去幹什麼?緊趕慢趕也得四五天的時間,等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就馬上回來接你。”
“那你一定要早點回來。”沈青黎靠在他胸前,柔聲囑咐道。
“怎麼?我還沒走,你就盼著我回來了?”他溫柔地扳過她的臉,凝神端詳了一番,四目相對,在他炙熱的目光裡,她的臉微微紅了起來,他笑笑,低頭啄住了她嬌豔欲滴的唇……
正院那邊,依稀傳來女人憤怒的責罵聲。
秦氏見沈恪正危襟坐地坐在案几旁悠閒地寫著字,氣得幾近暈倒,她再也忍不住地衝上前去,把他案几上的紙墨筆硯一骨腦地推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掐腰吼道:“你說,你到底去不去找你妹夫說你要進京的事情?”
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心心念念地想嫁這麼個男人,現在想想,他不就是會讀書彈琴嘛!
讀書彈琴能當飯吃嗎?
這些年,還不是靠她孃家的鋪子維持家裡的生計,就憑他那點俸祿,這一大家子早就餓死了!
要不是她當初用苦肉計硬是把小姑子的聘禮和嫁妝留下,怕是家裡連點積蓄都沒有,同時心裡也對已經故去的老太爺和公公婆婆很不滿,老太爺明明是先帝的帝師,卻為了避嫌什麼賞賜也沒有,連京城的那塊地都給了小姑子當嫁妝,到了他們這一輩,除了這個老宅子,竟然什麼都沒有,這個家到底怎麼支撐下去?
眼下,明明有個升官發財的機會,可是這個男人硬是裝清高,不肯跟當了大官的妹夫開口,真是氣死她了!
面對秦氏的憤怒,沈恪絲毫不為所動,只是默默地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張和毛筆,一聲不吭地拿起抹布擦拭著灑在案几上的墨汁,待收拾好這一切,又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