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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州,地處大梁的最西端,跟幽州相鄰,是個名副其實的邊境之城。
在前朝的時候,靖幽兩州是兩處著名的流放地,幾乎每年都有大批的犯人被流放到此,久而久之,這裡的民風便日益強悍起來,經常聚眾鬥毆是家常便飯,更讓朝廷頭疼的是當地的不法分子竟然跟西域那邊的黑市素有勾結,在兩國互通的商路上做起來攔路搶劫的勾當,把邊境弄得烏煙瘴氣,商家苦不堪言。
故此朝廷不得不派兵鎮壓,不想卻因此遭到了激烈的反抗,幾場戰役下來,朝廷都以失敗而告終,愣是打不過這幫亡命之徒,最後不得已,大周帝只得給這些人加官封爵,花重金收買人心,用黑吃黑的法子,才算平息了這場戰亂。
誰知,過了不到十年,就換了天下,這些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大梁朝只認前朝世家為尊,對這些半路出身的土匪的爵位自然不屑一顧,故此,靖幽兩州才時不時發動叛亂,也曾經有人提議,恢復他們的爵位,以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和衝突,就當花錢買和平了。
卻被先帝斷然拒絕,說前朝就是滅在這樣的事情上,大梁絕對不能重蹈覆轍地給這些人封官加爵。
故此,大梁建國三十餘年,靖幽兩州就開始叛亂不斷,朝廷也一直派兵平叛,直到六年前,靖幽兩州再次發動大規模的叛亂,並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像內地進攻,大有魚死網破之意,慕長源和慕雲霆父子倆臨危受命,親率大軍前往靖幽兩州平叛。終於大獲成功,才算徹底平息了這邊的叛亂。
一路上,慕雲霆望著眼前熟悉的景色,忍不住地跟沈青黎提了提那場戰亂,提了提那些血流成河,哀鴻遍野的日子。
雖說靖州這邊不是主戰場,但凡是當年戰火波及過的地方。對他來說。都有一種割捨不掉的情感。
時隔幾年,慕雲霆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在說別人的事情。但是沈青黎卻聽得膽戰心驚,她覆在他的腿上,幽幽地說道:“那現在剩下的那些叛亂的餘部去哪裡了?該不會是都消滅了吧?”
翻了翻記憶,原主似乎對這場戰亂沒什麼印象。所以她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慕雲霆皺皺眉,沉聲說道:“據我所知。現在那些人都被一個叫滄浪會的幫派納入麾下了,近幾年做些挖礦,給人押鏢的買賣,並沒有鬧出什麼亂子來。所以朝廷對他們也沒有窮追猛打。”
“滄浪會?”沈青黎小聲重複了一遍,看了看他,又低聲說道。“這麼說那個滄浪會是個黑幫組織?”
一提到黑幫,她腦海裡就會浮現出一幫帶著墨鏡的人手裡拿著斧頭目無旁人地在街頭打架鬥毆的場面。
只是不知道古代的黑幫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
“只要他們不反對朝廷。就不算是黑幫。”慕雲霆見她一臉好奇地看著他,便說道,“好了,就此打住,這些都是朝廷的事情,你知道的太多了。”
“嗯嗯,我不問了,知道的太多了會被滅口的。”沈青黎笑笑,又忙轉了話題,隨口問道,“世子,你喜歡靖州嗎?”
視野裡,盡是一片連綿的藏青色山巒,起起伏伏的,一直伸展到了天邊,似乎沒有盡頭,偶爾一兩隻鳥掠過,轉眼不見了蹤跡。
“還行吧!”慕雲霆笑笑,當年他來來回回地從靖州走了好幾趟,對這個城池的印象不是很好,始終認為這個地方民風彪悍不說,而且當地人還比較欺生刁蠻,記得他初到這裡的時候,對路況不熟悉,問了好幾個人,都是毫不遮掩地伸手要銀子,不給銀子不指路,弄得他很不舒服。
所以,他趕路的時候,很少在靖州停留,而是披星戴月地趕到幽州去落腳,幽州雖然也是邊境之城,距此百里之遙,那裡的人卻比靖州要好得多,起碼,同樣是問路,人家不但不收銀子,而且還恨不得親自把人送到地方才算罷休。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他會娶了靖州的女子為妻,且短短几個月裡,來了靖州好幾次,眼下,他竟然又陪著媳婦再一次回到靖州。
馬車浩浩蕩蕩地進了靖州城的時候,已盡黃昏。
路上的行人不多,斑駁不全的青石板路浸潤在橙色的霞光裡,顯得古老而又滄桑。
鄉近情更怯。
沈青黎掀開車簾,望著四下裡陌生的景色,心裡不由地有些忐忑,雖然她有原主的記憶,不至於露餡,但是這畢竟是她第一次來到靖州,第一次回她的孃家。
沈府的人顯然早就得到訊息,知道小姐姑爺今天回來,早就在路口翹首以待,待看清了迎面而來的馬車上的徽記,忙興奮地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