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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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自己拿了星巴克稿費,徑直去了小酒館,從咖啡上賺的錢卻花費在酒精上,好比是羊毛沒出在羊身上,心裡有所不忍,從酒館出來恰好路經中糧,於是領著兩個哥們進去,一人一杯“當日”。閒著無事,又不想說話,玻璃窗外不遠處的燈箱,突然亮了,對映出耀眼刺目高光,依稀記得多年前寫文章經常使用“燈紅酒綠”一詞來襯托某種孤寂之感,回想起來,世界之紅綠於今更甚矣。中糧星巴克的好,在於從窗外望去,三處高樓環繞,露出一面天空,於是就有了一個很大的天井,誰家會有這麼大的天井呢?
我突然想起什麼,就回頭去看身後的那面鏡子。從這面鏡子看去,蹊蹺之極,我確實看到了一個真實景象,鏡子裡的我,腦袋不在肩膀上,而且所有人肩膀上皆無腦袋,那麼,人們是在用什麼東西進行思想呢?這是因為鏡子夾交於牆角,造成了一個死角,好奇怪,每個人皆可以在此看見自己的身體卻看不見腦袋。我的腦袋之有無,便成了一個疑問。如果我的腦袋仍然是屬於我的,那麼,我就會平靜地來證論一個關於腦袋現象的真實性,然而很遺憾,由於實際現狀的疑惑,我是無力的,因為,我做不到這一點,這時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一定是我腦袋灌多了二鍋頭,暈暈乎乎,自己和自己玩起了捉迷藏遊戲。
突然間,我又發現了這裡的中國男人愈加變得像美國男人了,我是指衣著;而這裡的白領女人卻都變得像是雲南普米族女人了,我是指精神面貌。
但是也不對,怎麼了,究竟是他們都喝了二鍋頭,還是我喝了二鍋頭。
顯然,我醉咖啡了。
我就對哥倆說:“還是走吧。”
離開了星巴克,他們問:如果是去南小街,還是去找一家小酒館嗎?
南小街變成一條寬廣的大街,但是,也一定會有小型的飯館。
廖偉棠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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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漂浮城市的溫暖角落
A Haven in a Harsh City
文徐淑卿圖何經泰
剛到北京的時候,隨夫婿派駐北京的堂妹便告訴我,東三環邊上有個太平洋百貨是臺灣人投資的,有空可以來這裡看看。
我當然不會去看看。既然到了北京,我更有興趣的是什剎海、大柵欄,甚至是漫無目的的騎腳踏車四處晃盪,如果要逛臺北的百貨公司,還不如留在臺北就好了。
一個春深的正午,堂妹邀我到三里屯非常紅火的客家館子“老漢字”吃飯,吃完飯後她說應該喝杯咖啡,但卻無視周圍咖啡館樹影搖曳的浪漫景緻,帶著我直奔太平洋百貨而來。
如果不是她的堅決,或許我永遠不會發現太平洋百貨二樓的歡奇咖啡館,如果沒有發現這裡,我也就少了一個在北京生活的據點。
剛走進歡奇,我就完全瞭解在東京生活十餘年的堂妹喜歡這裡的原因了。一無遮攔的大片落地玻璃、原木地板、寬大的沙發,簡單明亮的風格使這裡具有一種“城市的現代性”,能夠讓東京人想到東京,臺北人想到臺北,上海人想到上海。對於臺北人,驚喜又更多了一點,因為這裡可以看到《中國時報》、《時報週刊》與《商業週刊》。
不過我真正喜歡這裡卻是從喝了一杯拿鐵咖啡開始。在北京喝到好咖啡算是運氣,即使滿街都是星巴克,喝起來似乎也不夠地道。歡奇的拿鐵咖啡首先以它的規模震撼了我,因為它有一碗公的分量,然後是它濃郁的滋味,證明它的確是一杯血統純正的拿鐵咖啡。
從那一天起,我每星期六都會出現在這裡,補看一星期的報紙、喝杯咖啡,以及吃個排骨飯或炒米粉。第一次吃排骨飯時距離我到北京已經兩個月了,當我看到排骨旁邊乖乖的放個滷蛋,顯示臺灣正宗風味時,我真的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
來得多了,我就發現這裡走動著許多臺灣人。其實這裡常有日本、韓國或是北京當地的客人,但是即使不言不語,你也可以辨認出有些人和你同樣來自臺灣。我們會虎視眈眈的等著報紙、雜誌回籠,偶爾交換一個眼神。我們並沒有因為同在異鄉而多做寒暄,但是每到週末我們卻會不約而同的來到這裡,有時只是對著外面搖頭晃腦的綠樹發呆,有時看著外頭的居民,也會想象在他們眼裡我們或許像關在玻璃櫥窗的另種生物。
我們總是來到這裡,在這個漂浮著外地人的城市,尋找一種家鄉的感覺。
80 藝術家的餐廳
The Artists with a Business